沉默会儿,闷闷道:“可这代价也太大.”
他微垂头,吐息就落在耳畔,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他声音倒是很正常:“这代价其实并不大,只是考量角度不同罢。公仪斐大约没想过卿酒酒会死,归根结底是两人解不深。公仪家转移那些家业不靠公仪斐就无法维系,可卿酒酒死差不多整个毁他。听说自那日后,公仪斐闭门拒客,终日以酒浇愁,族中事务概不理,公仪珊没有办法,才去药圣百里越处求来千日忘,强迫他忘记卿酒酒。”
觉得奇怪,干脆从被子里爬出来,居高临下指控他:“可你们明明收集卿酒酒记忆,为什要将它封起来?她后来也回到公仪斐身边啊,你们也没有让公仪斐想起来那些事!”
他抬手将拽下,右手搂住腰:“再乱动就起来抄三宇经。”
看被威吓住,很配合地确实没有再动,才低声道:“帮卿酒酒提取出那些回忆,是因苏誉不知他们是姐弟,后来得知他们胞双生,料想那些记忆太过痛苦,才将它们封印成珠子放进公仪薰眼睛。公仪斐喝下千日忘什都忘,真以为凝聚后公仪薰是公仪家失散在外骨血。他心把她当作姐姐,她也以为他只是弟弟,这种单纯姐弟关系不是很好?”不等回答,轻叹声,“至少那个时候,看上去没什不
来秘术士,甩五年时间使她成功凝聚,将她送到公仪斐身边。”
直困扰在眼前迷雾似乎终于拨开点,可回头想又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瞟他眼:“按理说这该是秘辛吧,你怎知道得这清楚?”
他停会儿:“这件事,当年是去办。”看没有搭话意思,缓声道,“魅这种生物,凝聚成功很不容易,连请来秘术土都没有十分把握,所以这事直瞒着公仪斐。本以为到时候将人送到他面前,对他是桩惊喜,没想到五年后这日来临,他已不认得她。”
吃惊道:“怎会,下过五年,她模样也没有变化。”
他似乎陷入某段沉思,许久才回过神来,低声道:“他喝千日忘。”
不太明白:“千日忘?”
他可能被无知打败,不得不耐心解释:“那是种用秘术炼咸奇药,喝会忘记很多事。公仪斐喝下那药,把卿酒酒忘。”
阵愣神,慕言巳侧过身来。还枕着他手臂,下子变成躺进他怀里姿势,心口紧紧贴住他胸膛,脸颊还埋进他肩臂。往后退退,被他捞回来,取笑道:“躲什躲。”
却没有如往常那样继续开玩笑,只是调整睡姿,开口时已是副讲故事口吻:“那其实也是传言。据说两百多年前,苏家曾对公仪家有恩,为报恩,公仪家同苏家定契约,发誓世代侍奉苏家。后来天下大封,苏氏被分封至陈地为王,陈王要批文臣武将做明棋,还要粒隐于市野暗子,公仪家便充当这枚暗子。”
他顿顿,“枉中公仪家是陈王暗地里支绝窑军队,用在最棘手、最需要摧毁地方。这个家族人,暗地里杀人,暗地里被杀,历任家主没有个活过四十岁。到公仪斐这代,他大约是急于让家族摆脱这种宿命,才有你在公仪薰记忆中看到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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