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二十三年,看得出苏珩没有忘记过慕容安,可若切再回到当初,回到文侯威逼他那个时刻,他真就会吸取教训做出不同于从前选择?老实说,没有什把握。
人生,有些痛是不能,有些痛却是不能不。不知在苏珩心中如何定义失去慕容安,这感情沉淀二十三年,到底是愧疚多点还是爱多点?或者他毫无犹疑地让为他织出这梦境只是想再见她面做个断?
通往幻境模糊光晕出现在眼前,抱着琴正要移步进去,君师父不知在何时出现,待反应过来时两人已落在片焚火般茂林,打量圈,没记错话,这正是方山红叶林,白日生机勃勃,夜里枯死无声。
欲开
腮倚在王座上男人,这是二十三年后苏珩。陈国尚水德而崇黑,他仍是袭玄袍,粗略算已是四十多岁年纪,面容却显得极为年轻,脸上略有病容,仍掩不住派国君威仅,多年沉淀后气质更加冷漠沉静,与年少时不可同日而语。
能这样细节地描述他外貌,因那个角度刚刚好,他目光就放在脸上,明显已经研究好长时间。从未看到过如此含意丰富目光,忧郁得似凄凄红叶,迷茫得似沉沉月色,跃动得似灿灿星子,却归于派沉寂浓黑。
在那样目光之中弹完整支曲子,个音也没有错,觉得自己真是仗义,虽然假扮这个乐姬不太好意思,却帮助他们再次将祁安曲艺艺术发扬光大……切如君师父所说,群臣通恭贺之后,陈侯很早便离席,而不久之后,被个宦侍带到长安楼上,正是苏珩贯休憩之地。已近未时,秋阳泛白,这个将召来人背对着,正擦拭把锋利长剑。宦侍拉好背后门,“吱呀”声,他终于转过身来,剑就抵在脖子上:“你是谁?”
按照君师父意思,越是像慕容安苏珩越是会觉得是他女儿,而且因鲛珠缘故,血本来就能和其他各种血液相融,这也很方便滴血认亲,若能以这种方式取得苏珩信任,那要让他饮下血看到他华胥调就简直易如反掌。
虽然觉得这件事有几分冒险,但泠泠剑光之下似乎也没有其他更好办法。
伸手将剑推开点点,偏头看着他,那是慕容安常做动作,而她上挑眉眼向在此时最蛊惑人心:“照顾师父去世,临死前告诉,有个同胞哥哥,他叫苏誉,母亲是方山红叶林慕容安,父亲,是陈国苏珩。”
肩上长剑不稳地顿。所有切都能对上号,这件事,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若是慕容安当年果然是生下对双胞胎,按照她性格,完全有可能将女儿留下独自抚养。在他怔忪得几乎震惊神情里,走近步,轻声道:“你想不想再见母亲面,父亲。”
长剑“铛”声落地,他瞬不瞬地看着,苍白面容里浮出丝痛色,哑声道:“你们长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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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调在长安楼上袅袅响起,这含着幽禅之意调子,沉寂得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没想到将苏珩骗入华胥幻境如此容易,自己都要被自己急智和镇定征服,慕言说自从嫁给他就变得天比天更聪明,姑且当做他是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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