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噎噎,有点羞愧地低下头,嗫嚅道:“你不就是想要承认刚才亲你……”又强撑着气势理直气壮地抬头,“那亲就亲,偷偷亲亲你怎,就是想试试亲你是什感觉,不行啊!”
他看着她佯装镇定却越来越红脸,收起笑意,故作深沉地道:“你刚刚亲,大概有五次吧。”
她拥着被子不动声色地往后缩,戒备道:“你要做什?”
他牢牢握住她手,毫无征兆地久探头过去吻她,刁钻霸道吻法,看着她像只无助小动物,在他怀里气喘吁吁,又像株美丽丝罗,紧紧攀住他肩膀,手
堆谎话来诓骗她,其实并没有什把握,幸好她真相信。明明是那聪明人,直以来,只要是他告诉她话,她却都愿意去相信。相信她是真运气好,相信所有阴霾都已过去,相信自己能长命百岁,相信他们能世长安。还用红笺写下婚书,对着明晃晃日光孩子气地弯起眼角同他开玩笑:“往后若是你对不好,就把你休掉哦。”看到他愣怔神色,又甜蜜地搂住他脖子,轻轻地,“你定要辈子对好,这样们就能直在起,世,两世、三世,”掰着指头算得热闹,“生生世世都要在起。”言语,历历在目,像细长绣花针,不动声色刺进他心底,每每想起,都是缓慢又绵密疼。
雨过天开,天边聚起火红烟霞,投下淡淡夕影。石桌上已集好几只白瓷酒壶,王陵不远处千层塔上传来微弱铃铛声,叮当,叮当,响在渐渐苍茫暮色里,像她有时开心地笑起来。桌上几束白梅是去年隆冬时摘下,幽香里带丝酒意。他抬手揉揉额头,看着凝露垂头冷梅,突然想起那日。
那日,他枕在她得床沿小憩,候着她自予命之术中醒来,忐忑地等待她新生。估摸她大约该醒来,正要起身来看看她。
不及睁眼,却感到唇畔阵痒。目光所及,就见她靠近脸,手指还犹抚在他嘴角,眼睛阖着,长睫毛轻轻地颤抖,粉色唇点点贴过来。从前许多次亲吻,从未感到她呼吸,那刻却是呼吸可闻。他想着,秘术师没有骗他,她是真活过来。
他等着她偷偷地亲上来。
温暖唇瓣蜻蜓点水似地在他唇上啄啄,在她睁眼刹他适时闭眼,感到她目光灼灼落在他脸上,似乎在很认真地端详,以为他没有发现,又偷偷地啄下、两下、三下、四下。
最后次要离开时,被他猛地拉住,她吓跳,双颊下子通红,尴尬地左顾右盼,又想起什似抚着鼻子愤怒道:“你居然装睡!”
他将她手拿开,笑着看她,“那你趁睡着,在做什?”
她目光左右游移好会儿,自作聪明地咳声,抚着胸口转移话题:“跟你讲啊,这颗鲛珠真很厉害唉,居然能呼吸。”深深地吸口气,“还能闻到今晨点什香。”又握住他手,“还有知觉,握着你手时候,能清楚地感到是这样只手呢。”特别感叹地道,“这真是因祸得福啊,对不对?”
他看她眼,就着被握姿势将两人十指交缠,嘴里戏谑,“觉得你转移话题功力还需要再提升下,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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