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畏说：“除
脑子有点儿糊涂，其他都好。”
“怎
个糊涂法？”汪朕问。
吴所畏说：“就是总叫
老头子。”说完忍不住笑。
汪朕没说话。
过
会儿，吴所畏叹口气，问汪朕：“你说该怎对妈好呢？她现在不缺吃不缺穿，就想让她在这段日子里，每天都高高兴兴
，你帮想个主意吧。”
这几天，吴所畏发现吴妈越来越糊涂。
以前她会把家里归置得井井有条，东西放在哪儿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完全没记性，前秒钟刚放在某处，下秒钟就找不到。
就拿昨个来说，吴妈拿着自个裤子跑到街坊家，非说是邻居落在她家，还要把裤子还给人家。弄得邻居哭笑不得，最后还是让吴所畏给劝回来。
半夜，吴妈醒过来，着急地拉着吴所畏手说：“老头子，看看儿子是不是哭？”
吴所畏把灯打开，迷迷瞪瞪地看着吴妈。
晚上点多钟，夜猫子终于出动，连三天不知道什叫饿，今天突然就熬不住。走到厨房，打开保温饭盒，顿时喜，竟然还有饺子，而且还是热乎。
香味儿直飘到汪朕屋。
他这晚没睡，其实就是想看看，汪硕心灰意冷到底有多严重。现在看来，有大半是做给自个看。
就像刚才他没说完那番话，小时候他和汪硕分根拐棍糖，掰开之后发现不样长，两人都想要长。于是就把长那根掰短截，没掌握好分寸，另根又变成长，于是又把那根掰短截………
掰来掰去，到最后谁都没吃到。
听得出来，他吃味。
汪朕不说话，把汪硕翻过个身，让他趴在浴缸边沿儿上。
汪硕脸阴沉沉，不见丝血色。
过好阵，没听到汪朕回应，汪硕又冒出句。
“心已死。”
“为什让帮你想？”汪朕问。
吴所畏说：“因为在心里，你就是个大法师，无所不能。你总能给带来惊喜，相信你也能给妈带来惊喜。”
汪朕琢磨下，“既然你妈总叫你老头子，证明她想你爸，你要是能
“妈，您做噩梦吧？”
吴妈还拽着吴所畏手说：“老头子，赶明儿给儿子买张小床，搁咱屋睡吧。”
吴所畏又想笑又想哭。
第二天早，汪朕到吴所畏公司找他，两个人起出去吃午饭。
“你妈情况怎样？”
汪朕很不高兴，汪硕却拍巴掌狂乐。
因为在汪硕心里，占有比享受更重要。纵然两个人都吃到，但少吃口对于汪硕来说就是巨大打击；如果谁都没吃到，他心里反倒平衡。
半个多月过去，吴所畏每天两点线，除公司就是家。
在caUbPn治疗方案下，吴妈精神头儿直不错，虽然病情也在恶化，但相比医院里那些痛不欲生晚期癌症患者而言，她算是很幸福。
吴所畏每天陪在老太太身边，日子冷清却也省心。
汪朕说：“你真把你那份感情当回事，都不屑于开导你。”
“谁稀罕你开导啊？”汪硕斜汪朕眼。
汪朕又说：“你还记得咱俩小时候抢拐棍糖不？”
“你什意思？”汪硕没明白。
汪朕没说话，拿起浴巾把汪硕裹上，顾自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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