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百条蛇活灵活现地待在那,有仰着小脑袋,有翘着小尾巴,形态各异。不知道他是怎把每条蛇颜色区分开,又是怎把那几百条蛇个不落都记在心里。
池骋吃过饭去洗澡,打开衣柜,吴所畏给他买羊绒裤还叠放在那里。
以前不穿,是舍不得穿;现在不穿,是不想穿。
吴所畏什都
两口子肆无忌惮地跟池骋逗闷子,谁都没注意他脸色不正常。
临走前,老板娘还朝池骋问句。
“有日子没瞧见小吴,他是不是搬走?”
池骋嗯声。
“哎………说呢,以前没事就来这打个卯,这久不来还怪想他。上回他说想吃糯米藕,结果卖完,让他明天再来,结果打那之后直没瞧见他………”
池骋随意点下头。
“来多少?”老板娘问。
池骋说:“您自个看着幺吧。”
老板娘边装鸭翅边说:“你和小吴买东西就是不样,这要是小吴买啊,他可不说随便幺。他得说:给来九个,多个都不成。要是分量超,他准不吭声;要是分量不足,他绝对得搭点儿东西,眼瞅着秤上数字跳过去才掏钱。”
老板也走过来贫两句。
下班,池骋上电梯,隔壁办公室小张跟着挤进来。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人,小张没话找话说。
“今儿是礼拜四啊,吴所畏又该来接你吧?”
池骋没搭理他这茬儿,脸漠然地走出电梯。
站在单位大楼门口,池骋想着晚上去哪吃饭,又个同事走过来和他搭讪,“池老大,等吴总经理呢吧?”
老板娘还在顾自唠叨着,池骋已经从门口出去。
以前吴所畏在时候,池骋偶尔还会买点儿原料,俩人在家瞎鼓捣,你洗个菜活块儿面,甭管做成什样都吃得特带劲。现在就他人,厨房进都懒得进,吴所畏走之前买土豆还在篮子里扔着,冬天不容易烂,却也蔫。
有些人,他偶尔出个门或者“回娘家”,你对他那种想是痛并快乐着,等他真走,那种心里落空滋味就再无半点儿幸福可言。
“吴所畏”这任字在池骋心里就是块雷区,即便自个踩进去,也会照炸不误。
他走得太干脆,就留满满书架糖人儿。
“小吴这个人特逗,买什都买九个,问他你怎不买十个?他说们俩个人四个,买十个分不开。说买十个分不开?买九个就能分开?个人四个那不是八个?然后他就偷偷跟说,您把那个最大给抹上辣酱,哈哈哈………”
老板娘也跟着笑,“是啊,找钱工夫他就能把那个鸭翅啃完,出门还告诉,要是那个大高个儿小伙子来,别说在这偷吃个。”
老板接句,“尤其不能说吃辣酱。”
“对对对。”
“哈哈哈………”
池骋扫他眼,那个同事灰溜溜地颠。
车路开到小区门口,池骋打算就近买点儿酒菜上去,经过家熟食店,老板娘正巧站在外面抖围裙,瞧见池骋,笑着和他寒暄。
“下班?进来瞧瞧,有刚出锅酱驴肉。”
池骋走进去,朝橱窗里面看两眼,有吴所畏最爱吃卤鸭翅。
老板娘看到池骋盯着卤鸭翅,就问:“来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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