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巧
边拍大蒜边训斥她。
“
听说临校那小子已经被开除
，你想让小东也被开除吗？”
胡绫嘀咕：“反正他也不是学习
料。”
“你就没脑子！”孙若巧哼声，“小东家孤儿寡母，他在外面逞个能，他妈怎
办？你养啊？你别看小东不怎学习，天天玩这个玩那个，看人家比你啊，想得可多多！”
那时胡绫不服不忿，觉得孙若巧这是典型“别人家孩子就是好”心理
句话终结。
胡绫又说：“白明皓还挺有担当，你没觉得吗？”
看出她打定主意要聊这个，赵路东淡淡道：“有担当没问题，但路子不行。他现在就是仗着自己‘艺高胆大’，但这搞下去早晚会出事，真以为自己是周润发呢？”
胡绫想起许燚秋讲经历，颇为唏嘘地努努嘴。
赵路东低着头揉脖子。
她带他回快捷酒店，离退房还有四个小时。
进屋，赵路东先去上厕所，洗把脸，去去这路风尘。
出来时候胡绫已经把窗帘拉上，指着另外张空床说：“你先睡会吧。”
赵路东脱外套，但是没睡，坐在床边。这间房朝南，今天又艳阳高照，不可避免地有微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赵路东坐在那看她，层薄光落在他脸上，透着淡淡疲倦。
“看什，让你睡觉呢。”她说。
说：“你是因为这个来？”
“不然呢。”胡绫瞪着眼睛反问。“你又觉得因为什来？”
这话里就多多少少就带点逼问与责难。
赵路东眼睛闭上，又睁开，最后仰头靠到椅子里，两手揉揉自己额头，低声说句：“是傻逼。”
她在桌子下面踢他脚，正好踢在他小腿骨上。
胡绫心想，赵路东其实有时候还挺保守。
别看他打小就在社会上混，小打小闹经常搞，但从某些层面上讲，他可能比很多书呆子更“规矩”。
初二时候，有件事让胡绫印象深刻。
当时赵路东已经是他们那片比较有头有脸孩子王，有天晚上，他跟自己几个朋友吃大排档，跟隔壁学校人起冲突。对方来也是个所谓校霸，跟赵路东约半夜十二点大众浴池后身打群架。结果晚上人家去，黑灯瞎火碰到人直接动手，却没想到打赵路东叫去片警。
这事传出去后，对赵路东名声影响很不好，大家都说他不按江湖规矩办事。胡绫作为平湖二中学生，也觉得脸上无光，回家愤愤然跟爸妈抱怨，说赵路东把他们学校脸都丢光。
“有点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疲惫，他声音听着有点哑，又有些磁性，搭配着这样眼神，弄得胡绫心里乱乱。
她想个话题。
“现在弄清楚，你兄弟不是坏人，放心吧？”
“又不是为他来。”
胡绫鞋挺硬，踢力气也挺大，她感觉这下应该会很疼，可赵路东毫无反应。他是憋着股劲赶来，现在劲卸，整个人都钝下来。
他揉完脸，站起来，说：“走。”
胡绫：“走？”
赵路东：“回家。”
刚站起来就被胡绫拉住。“回个屁啊，你这样能开车吗？疲劳驾驶懂不懂？你敢开还不敢坐呢。”她扯着赵路东往外走。“先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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