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姑姑家借钱这事，胡绫从头到尾都是清楚
。那时她大学还没念完，胡谦厂子资金周转不过来，家里琢磨着想办法，姑姑知道
这事，就主动提出帮忙。当时签借条，用是姑父公司通用范本，上面标是两分利。当时姑姑跟胡谦说，这是姑父合伙人要求规范版式，到时候还本金就行，利息能给多少就给多少，亲戚之间都好商量。
胡谦和孙若巧商量
下，就签。
结果过几年人家不认。
“主要是他们公司被赖
“嗯嗯。”胡谦点头，“知道，知道。”
孙若巧叫胡绫出来送人。
人走，胡谦又回客厅抽烟。
胡绫劝他：“少抽点吧，这会都多少根。”
孙若巧：“听闺女。”
开家门，进玄关，胡绫看见地上多两双鞋，知道姑姑和姑父还没走。
餐桌上，胡谦和姑父面对面坐着，都在抽烟。胡绫从客厅上空缭绕烟雾判断，这应该已经是吃很久。
“呦，绫绫回来。”姑姑见她，笑着说。
胡绫打招呼，说：“工作有点事，回来晚，你们吃得怎
样？”
姑姑说：“吃完，你吃点吧，你妈做不少呢。”
“咝！”胡绫伸爪子进去挠他。“有瘾是吧！是吧！”
赵路东笑着往后躲，没让她碰到。
“明天给
照常来上班啊。”
说完就撤。
这条回家路，走得有点迷醉。
“什味啊，真臭。”
“不可能，刚洗完。”
“沾上烟味就臭。”
赵路东盯着她看几秒。
胡绫切声，又躺回去。
胡谦叹口气，把烟熄。
胡绫看这气氛，问道：“是不是来要账啊？”
胡谦又是声长叹。
“也没什，就是催催。”
胡绫看胡谦脸，似乎还残留着臊着暗红，可想而知，刚刚交涉不是很顺利。
姑姑刚说完，孙若巧又端着盘鱼出来，胡绫坐下午车，本来是有点饿，但她不太想上桌。
“在外面吃过，你们聊。”
她去洗手间洗手，回到房间里，拿桌上吃剩零食垫肚子，悄悄贴在门口，开个小门缝，想听外面都聊些什。
他们说话声不高，还不如孙若巧忙来忙去声音响亮。
他们在餐桌聊完，又去客厅喝会茶，然后起身离开。胡绫隐约听到句：“哥，们这边肯定是不想，但人家那边不定干，所以……”
上楼时候，胡绫注意力有些偏移，她发现自己身上好像残留外套味道。点点烟草，点点洗衣液，还有点点荞麦皮枕头气味混在起。
总之，就是他下午揽着她时，身上散发味道。
她走得静悄悄，都没有拍亮声控灯，在夜幕之中，将手臂放到鼻子下面，轻轻闻闻。
味道若有若无。
好像他陪她走路样。
等再次被赵路东叫醒时，天已经黑透，胡绫模模糊糊扒着车窗往外看，发现赵路东把车停在她家楼下。
“还行啊……”胡绫打着哈欠囫囵道，“挺自觉。”顺手把外套还给司机。“拜拜。”
“明天来吗？”他开着车窗，弯腰问。
胡绫故意道：“来什啊，某人不是要闭店吗？”
他冲她勾勾手指，她凑过去，又被他大手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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