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璐点头,她能。
他无声地道歉。
在他崩溃前夕,他下意识地寻找可以发泄人。
他懦弱、迷茫、痛苦……
又心有不甘。
她实在太累,听不清她说什,或许她根本什都没有说,只是靠过来,轻轻抱抱她。
白璐觉得自己该对她说点什,至少要道谢,谢谢她答应她请求,也谢谢她能对她如此温柔。
可她憔悴得张不开嘴,她有点急,蒋茹抬手摸摸她头,她心奇异地安定下来。
蒋茹走后,白璐重新低头。
再次睁眼,也是因为意识到什。
蒋茹又开始紧张,拉着白璐,小声说:“你不跟去?”
白璐摇摇头,蒋茹看见白璐脸,再紧张也忍住。
只是聊上午,再坐次飞机赶到这,蒋茹已经觉得疲惫。
可想白璐现在是什样子。
蒋茹进去病房,白璐就在门口靠着墙壁站着。
你们心都太软。
*
长长医院走廊有消毒水味道。
他被转移到住院部。
夜里安静,孙玉河跟那天起去医院服务生在外面抽烟。
然后呢?
许辉瘦长手指插在发梢之中,挡住自己脸。
刚刚蒋茹来,你猜她最后对说什。
不知道。
她哭,她跟说对不起,说大家都有错。
……”
白璐背起包,“现在走。”
蒋茹:“你现在都这样,再歇会吧。而且票还——”
“不要紧,票已经买完,下午飞机,晚上到。”
她拉着她,走到门口,蒋茹问句,“为什提前买票?你怎知道会跟你去?”
可此时此境,他又后悔拉着别人同承受。
许辉太虚弱,他靠在墙壁上,慢慢坐下来。
昨晚做个梦。
梦见什。
梦见小恒。
许辉穿着淡蓝色病号服。人过生死观,总会有些不同,可她现在真没有力气分析,只能看见他脸依旧苍白,瘦弱身体如同枯枝。
他们在彼此眼中,都万分狼狈。
许辉靠在对面墙上,两人之间,只有几步之遥。
“白璐……”就这句,他就没法再开口,所有话,都涌在黑而清澈眼里。
你能听懂?
她头如同灌铅,睁眼都觉得费力。
出太多汗,出干,干再出,最后变成张薄膜样,紧缠着她身体。
难以呼吸。
顺着墙壁慢慢蹲下,白璐头靠在膝盖上。
不知过多久,有人摸摸她头,白璐睁开眼,看见面前蒋茹。
白璐领着蒋茹过去,孙玉河并没有认出蒋茹。
他们都将彼此遗忘。
“你……”
白璐看着他,“给点时间。”
孙玉河看着她,没有再问,点点头,说:“就在里面第间,他今早醒。”
紧紧抓着头发,漆黑发间,许辉瘦白手指关节突出。
白璐静静看着。
是不是你弟弟,也跟你说
白璐脚步停,低声说句,“猜。”
她们都知道不可能是猜,但话题没有继续下去。
走在成都慵懒街头,白璐在心底默默地回答她。
因为昨晚忆起,在整个故事最初,你给介绍你心爱忍冬花时,也只是从地上捡起,而不忍采撷。
你定会去,因为你心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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