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也没说话,直接发动车。陈铭生注意到杨昭将车内空调温度调得很高,车椅也加热。虽然他衣服还是有些潮,却也没那冷。
陈铭生看杨昭眼,杨昭正专心地开车。
车子拐出主干道,拐进个小胡同里,杨昭开车技术般,在这种黑黢黢路里,她不由得往前探身,仔细地看道。
陈铭生看她把车开成这样,说:“就在这里停吧。”
杨昭个眼神都没赏给他,依旧专心致志地看路。“你家在哪?”
杨昭将车停在路边,她想会,还是没有将陈铭生叫醒。
车熄火,杨昭将椅子往后倒点,然后从大衣兜里掏出烟。烟盒在手里拿会,杨昭侧眼看看睡着陈铭生,最后又将烟盒放回去。
陈铭生醒过来时候天已经黑。他睁开眼,满眼通红血丝。陈铭生撑起身体,左右看看,明显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外面街道上路灯已经亮,昏黄昏黄。
陈铭生吸下鼻子,有些反应过来。
“你现在站着都费劲,还要自己走?”杨昭将车开过来,她本来想扶下陈铭生,但是最后还是只帮他开门。
“送你回家。”
到这个时候,陈铭生也没有力气再说什。
“你家在哪?”
“七马路。”陈铭生声音里带着明显疲惫。
医师然地点点头,说:“他从来都是个人来中心,还第次见到有人跟他起来。”
杨昭问道:“他直都是自己来?”
“可不是,”张医师说,“根本就是胡闹,大概半年前他手术做完出院来中心,理疗做半就跑,伤口直没有妥善处理,断断续续好好坏坏,每次都是化脓感染才知道来拿药,唉……也不知道家属怎想,糟蹋人不是。”
杨昭安静地听完张医师话,她看着陈铭生,侧面看过去她刚好能看见他缺失右腿,这个男人低着头熟睡男人,逆着阳台光,显得有些脆弱。
之后,张医师都唠唠叨叨地说半天,大概就是在埋怨陈铭生家人不重视他,埋怨陈铭生自己不知好歹瞎搞身体。杨昭做个忠实好听众。
陈铭
“杨小姐……”
杨昭知道他要说什,打断道:“没什,看你睡得太沉,就没叫醒你。”
陈铭生沉默片刻,最后低声说句多谢。
杨昭说:“你家在什地方。”
陈铭生说:“前面转个弯就到,自己走吧。”
七马路在市南,离凌空派出所位置不远,杨昭知道大概方向。
车开得很稳,车里如既往安静。
陈铭生在车上再次睡着。
从康复中心开车到陈铭生家,得花将近五十多分钟时间,陈铭生睡得很沉,头歪着。杨昭尽可能地将车开得平稳,结果到时候已经个多小时。
七马路在本市不算繁华路段,都是老楼区,基本都是六七层,也没有电梯。
没有会,输液袋已经打完。张医师拔针时候,陈铭生醒。
他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睡着。他拿没打针手抹把脸,坐直身子。
杨昭看着他坐回轮椅上,她觉得他已经相当疲惫。
他们告别张医师,离开康复中心。
在门口,陈铭生说自己打车离开。杨昭想都没想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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