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生缓缓闭上眼睛。
严郑涛是陈铭生当年在警校教官,也是他将陈铭生带去缉毒大队。晃十几年过去,他还能清晰地记得严郑涛脸,记得他骂他时候神情。
陈铭生只跟他起参加过次抓捕行动,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他记得当时在罪犯窝藏地点门口,他被严郑涛拎着脖领子往后拽。
当时严郑涛脸不耐烦地说——小崽子毛都没长齐,谈过恋爱,往前挤什。
他当时很不服,凭什非得谈过恋爱才能上前面。
陈铭生低着头,看着手里烟,屋里点风都没有,烟雾被捏成条线样,直直地向上,然后散开。
陈铭生在灰暗视线里抬起眼,看见老徐苍白头发,看见他手里端着廉价盒饭,看到他衰败脸孔。那句“不想做”,怎也说不出口。
老徐抬起头,看着陈铭生,咬咬牙,说:“陈铭生,知道你不想回去,也不想让你回去,但现在真没办法。从前天起,你之前手机号就直在被人拨,铭生,白吉知道你没死,肯定会来找你。而且——”
老徐说到这,顿顿,陈铭生看到他眼眶有些泛红。
“严队死,之前计划全都取消。打草惊蛇,现在白吉管手下管得很严,般线人根本什用都没有。铭生……”老徐抬眼,看着陈铭生,说:“他现在能信人不多,你如果愿意回去,他——”
老徐把盒饭抬起来,看着他,“还吃点不?”
陈铭生摸出根烟,摇摇头,“不,吃过。”
老徐把盒饭端回去,自己接着吃。
陈铭生看见他眼眶下面泛黑,头发油腻腻地都黏在起,抽口烟,说:“昨晚没睡?”
“睡你个奶奶。”老徐把头从盒饭里抬起来,嘴里还咬着半块萝卜,瞪陈铭生眼。
“铭生,是。”
“老徐。”
老徐在电话那边停顿会,好似叹口气,说:“昨天老地点,你吃个饭就过来吧。”
陈铭生说:“好。”
陈铭生放下电话,从床上起来,他简单地洗漱下,穿好衣服,出门。
他也记得严郑涛脾气特别,bao躁,陈铭生被他砸过两部手机
“老徐。”陈铭生打断他,他掐灭根烟,重新点着根,说:“嫂子安置好。”
老徐顿,而后低声说:“严队跟他老婆早就离。”
陈铭生看着他,老徐把盒饭放下,抹把嘴,说:“谁愿意守这种活寡,他怕你们担心,直都没说。他老婆带着孩子走。”
陈铭生低下头,没有说话。
“其实……”老徐坐到床上,也点根烟。“走也好,省得伤心。”
陈铭生嗤笑声,低声说:“以后下去找奶谈谈,没准有机会。”
老徐抬脚,脚蹬在陈铭生鞋上。
陈铭生坐着抽烟,老徐扒拉口饭,说:“铭生……”
陈铭生嗯声。
老徐低声说:“准备下吧。”
在门口早餐摊上,他买碗豆浆,几根油条吃。
吃完,开车直奔汽车站。
老徐和文磊等有段时间,陈铭生推开门进去时候,两人正蹲在床边上吃盒饭,见陈铭生进来,老徐伸手招呼他。
“过来,这边。”
陈铭生过去,在床对面个破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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