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看着杨昭，那个女人在窗前
剪影，显得冷漠又脆弱，灰白雪似乎泛着淡淡光，让她身影微微柔和
些。
她是个矛盾个体，薛淼想，可她依旧如此独立而完整。
薛淼走到她身后，轻轻抱住她。
“现在，可以说说
。”站在窗户边，他们都感觉到股淡淡冷气，薛淼侧脸贴在杨昭发丝上，他嗅到她身上香味，慢慢地闭上眼睛。
“小昭，也很难过。”天地片寂静，薛淼磁性声音在杨昭耳旁响起，“就算不在意，你也不能太欺负……”
杨昭听见自己声音，轻轻地回答。
“薛淼你疯，这画里没有人。”
薛淼没有说话，杨昭知道，他不信，她自己也不信。
薛淼看透她。
他很聪明，又充满对艺术感觉。
杨昭随手翻页书，说：“你也没有问过。”
“问你，你就会说。”
杨昭目光落在书上，又好像没有在书上，她平淡地说：“什问题，你总要问问才知道。”
“那问你……”
杨昭愣，薛淼已经走到他身边，他伸出只手，轻轻地盖在杨昭书本上。她看着那只大手上纹路，清晰而干净。
像是在间屋子里，阴暗屋子，青蓝色和紫色调子，浓郁得近乎于黑。
在屋子里有扇窗，窗子位于画面边缘，开半扇，能看见外面同样青黑冰冷天。
远方似乎还有什，画面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模糊片。
薛淼在画前驻足，许久。
杨昭终于放下书，说：“你在看什。”
杨昭看着外面冰冷雪，脸上神情清清淡淡。
在那片安静雪里，杨昭似乎又听见陈铭生那有些低哑，又有些忍耐声音。
他说杨昭，想娶你。
杨昭扣上书，站起身，来到窗边。
外面下雪。
这是今年初雪，雪不大，但是下足足两天。
这座城市冬天，是彻彻底底。
在下雪时候，天地都是灰白色，那是种不能形容苍茫和空旷。
薛淼俯□，杨昭闻到他身上淡淡香水味。
“问你……”薛淼在她耳边轻声说，“画里那个男人，哪去。”
杨昭在某个时间节点上，迷失。
薛淼问话，好像从很远地方传来。
从某个下着瓢泼大雨雨夜、从某个狭窄洗手间、从某个能照进夕阳小卧室、从某个闪着刺眼白光大排档、从某个黑暗潮湿却能看见佛塔山间小屋……
薛淼没有转头，说：“看你画。”
杨昭也看眼那副画，可她很快就移开目光，那是她自己画，可她却不能冷静地观看它。
杨昭低下头，听见薛淼说：“好久没有动笔，想不到你技法还是样娴熟。”
杨昭淡淡地说：“薛大老板见过名画太多，这只是班门弄斧罢。”
“那不样。”薛淼说，“那不样，小昭。你画里有种冷漠热情，你从来没有告诉过你能画这样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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