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呃……认识，不……也不算认识，
以前……”她看起来有点紧张，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或许觉得场合不太合适，最后只道
句，“很喜欢你
画。”
他挑眉。
“哦？你连乔尔乔内《,bao风雨》都不感兴趣，竟然会喜欢画。”
她茫然看着他，“啊？”
这玩笑对她来说太深奥，田修竹轻咳两声，略作掩饰。
那是在他画前。
他为这次展览创作套系列油画，共五幅，他试图用色彩来表现人五感，需要参观者幅幅看过去来体会创作意图。可她却只站在最后幅前，而且她也不看画，直盯着右下角标签发呆。如果只是看几眼就算，她足足看二十几分钟，久到他都想上去直接告诉她这画到底该怎
看。
可惜他被别人叫走。
第三次见面，是在展会结束后。
他劳累天，推掉所有晚餐邀请，放空大脑漫步在街头。走许久，他渐渐察觉有人直在跟着他。也许是夜色太过温柔，他并没有产生紧张情绪，他回头，看到那张说熟悉不熟悉，说陌生不陌生脸。
他们第次相遇是在威尼斯。
至少田修竹是这认为。
那年他受邀参加威尼斯双年展，个与卡塞尔文献展和圣保罗双年展并成为“世界三大艺术展”艺术嘉年华盛会。
展会吸引几十万参观者，很多都是来看热闹游客。在人数最多时候，几个重要参观点被堵得水泄不通。参观者里有很多学生，艺术院校学生占据绝大多数，也有些无所事事来闲逛……
她就是其中之。
“那个……贸然打扰很不好意思，就是想说……就是想说你画太棒，先走。”她说完，冲他低低头，转身离去。
她穿着条蓝色裙子。
什蓝呢？好像是湖蓝，还是钴蓝？亦或者是普蓝？他看不清楚，她彻底融进夜色。
这画面有点美，田修竹非常文艺地想起乔治·桑《威尼斯之夜》。
——“在那明净夜晚，湖面水平如镜
她在他身后，晚灯照在她脸颊上，让她皮肤看起来细腻透亮，眼睛也像闪着光样。
“有事吗？”他自然而然说母语，他从她身上感受到熟悉气息。
她张张嘴，有点犹豫地说：“请问你是……田修竹吗？”
从她嘴里听到自己名字让他感觉很奇妙。
“你认识？”
他能这样判断，是因为他观察很久。当时他跟两名策展人在咖啡厅里闲聊，他并不是很感兴趣关于销售佣金话题，饮着咖啡，退出讨论。这时，外面路过几个游客吸引他注意。
她们很明显是学生。四个女孩子，三个都是金发碧眼欧美人，所以显得剩下那个黑头发格外引人注意。她们正在挤入人群，看那幅威尼斯美术馆镇馆之宝《,bao风雨》，此画外出展览次数极少，所有人都想睹尊荣，几个女孩根本没有挤进去。
她踮起脚，发现还是看不到，很快就放弃。她开始鼓捣自己平板电脑，并很快入神，专注得连同伴随着人流走都没有注意到。
她对艺术完全不感兴趣——这是第个照面时，他得出结论。
可是下午，当他再次遇到她，她像换个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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