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修竹笑,“你自己能不能走出门都是问题。”
朱韵坐在书桌旁醒酒,随手帮他整理起东西来,她无意间从缝隙中抽出本陈旧英文杂志,封面就是田修竹。
她翻开报道那页,内容她太熟悉。这就是当初在学校时,柳思思让她翻译那篇文章。
朱韵有些恍惚。
朱韵迷迷糊糊,“……没关门?”
田修竹把朱韵拉起来,朱韵脚下不稳,他单手架着她,从捡起地上件落满灰尘薄外套,顺手盖在任迪腿上。
“你们这聚会真热闹。”
田修竹给朱韵装车,她在车上醒过来,头晕目眩,盯着车窗看好会,才沙哑地问:“去哪?”田修竹回答她:“画室。”
田修竹画室是很早年前买下来,在美术馆旁边条小巷里,幽深清静,像块远离喧嚣都市孤岛,他在国内大部分工作是在这里完成。
会议室里有三个人,两人站着人坐着。察觉门口来人,三人起看过来,坐着那人只看秒,便接着跟下属交代工作,说十几分钟,两名下属带着笔记离开。
人都走光,高见鸿终于抿口茶,抬头,看向门口那人。
“好久不见啊,李峋。”
*
田修竹来接朱韵时候看到个诡异场面,两个酩酊大醉女人交叠着躺在沙发里,任迪衬衫扣子解开,近乎赤裸,手搂在朱韵腰上,呼呼大睡。
吉力公司楼。
空调将大厅吹得冰冷无比,前台两名女接待边整理手头东西,边偷偷往旁边看。
走廊右侧有面宣传墙,上面挂着公司近几年发布项目,还有公司领导参加重要活动照片。
那个男人站在宣传墙前。
他刚来前台询问时候给两个接待员留下深刻印象。他个子很高,通身黑色,衣服质地偏硬,整个人像是用刀下下削出来,搭着那双沉默眼睛,给人股说不出生僻感。
朱韵记得第次去他画室时候,屋里东西太多,看得她眼花缭乱,转几圈下来,其实更多记住是画室味道。那是种独特味道,混着木料、画布、松节油,还有主人本身气味。
田修竹回到画室便围上卡其色围裙,站在面巨大画布前调颜色。
朱韵看着画布上底稿。“你画半出去?”
“是啊。”
“你早说你在画画啊,自己也能回去。”
“真不愧是摇滚歌手。”田修竹感叹。
朱韵被任迪挤在里面,任迪大长腿勾着她,田修竹试着拉任迪脚踝让她松开,被任迪睡梦之中狠蹬脚。
朱韵被这脚踹醒,她尚有点理智,艰难地爬起来。
“你怎进来?”
田修竹无奈:“安保好也不能不关门啊。”
可她们还是忍不住看他。
电话响起,名接待员接通,小声说:“高总……哎,好,知道。”放下电话,她起身对宣传墙前面男人说,“先生,您可以上去,高总在六楼会议室。”
那人转过身,语不发往电梯走。
中央空调开得低,不止楼大厅,整栋楼都是冷冰冰。
从电梯出来,正对面就是间开阔会议厅,外面玻璃门擦得尘不染,里面是条端正长桌,周围圈真皮座椅,角落里摆着两盆修剪好植物,是房间唯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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