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带着他们去家里,这个小区里面住大多是大学城老师。虽然不及外面新校区设施完善,但胜在住户素质高,园区干干净净,垃圾都定点回收,连自行车都没有乱停乱放。
林老头家住四层,没有电梯,他们边聊天边爬楼。刚到三楼门就开,林老头老婆赵果维笑意盈盈地迎接。
“哎呦,欢迎欢迎,还没早饭吧,快进来吧。”
赵果维是本校历史系教授,面容慈善。
“盼星星盼月亮可把你们盼来。”
“你个混小子啊!”
李峋低着头,声音有点哑。
“老师……”
他这老师俩字叫出来,朱韵和林老头眼睛都红。朱韵心绪万千,深吸口气把眼泪忍住,冲林老头笑着说:“老师,先去停车。”
打个转向,朱韵将车停在路边树下,熄火时候,有两片枯叶落在前车盖上,又被阵风吹落在地。
这是他们吵架之后第次单独相处。车上,朱韵余光看到李峋扫她几眼,大概是在判断她有没有残留情绪。
朱韵神色如常。
这是她这些年里习得新本领——“忘”。
世间什事都扛不住个“忘”,她在那段岁月里掌握这种自欺欺人却又无比高效技术。只要“忘”那些钻心事,不管好坏,视同仁,腾出空间就能继续往下走。
李峋见她没什事,闭起眼睛养神。
朱韵跟李峋约在学校门口,七点见。
朱韵五点钟就睁开眼睛,说什都睡不着。她洗个澡,发觉时间还早,又敷张面膜,结果还有空余,又在衣柜里消耗个多小时。
出门时候已经有点迟,她赶到约定地点时李峋已经在。
秋风瑟瑟,七点校门仍然寂静,李峋穿着深色外套,站在草木凋零秋景中抽烟。他年龄变,气质变,不再像从前那趾高气昂春风得意,但至少身段还在,经由岁月磋磨,倒显出几分颓废美感。
虽然脾气还是像以前样混蛋。
朱韵惶恐,“这……”
赵果维笑着说:“你们林老师从周三打完电话开始就找不
朱韵掏出纸巾抹眼睛,又在镜子里补补妆才下车。
林老头看见朱韵,笑足颜开。
“哎呦,都长大啊。”
朱韵恭恭敬敬打招呼,林老头指着她和李峋说:“你们以前就喜欢块干,现在还在家公司,真有缘分啊!”
朱韵笑着说:“可不是,特别巧。”
朱韵根据林老头给地址,拐进学校后面小区大院,本以为还要找阵单元楼,结果没想到林老头直接等在小区门口。在林老头出现在视线范围刻,朱韵察觉李峋身体僵僵。
她对李峋说:“你先下车。”
李峋拧着眉头:“为什?”
朱韵:“去停车啊。”
林老头老远迎上来,朱韵赶紧打开门锁,给李峋连怼带推弄出去。林老头精神极,五米开外就开始使劲指李峋,他还没想好要说什,走近直接给他拳。拳头看着声势浩大,可打在李峋身上点动静都没有。
朱韵直接在车里按喇叭,两人隔着车玻璃打个照面,他熄烟,上车坐到副驾驶位置。
朱韵问:“等多久?”
李峋:“半天。”
“……”
朱韵看时间,不过才晚十几分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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