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把话咽下,先去给他泡茶,泡好端来之后,董斯扬忙着吹气降温,吹半天好不容易嗦口,朱韵见缝插针。“董总,有事跟您说。”
董斯扬看她郑重其事样子,哼笑声,不慌不忙道:“说什,是不是吉力那点破事?”
朱韵惊讶都写在脸上。
董斯扬放下茶杯,指着她说:“所以说女人就是眼界短,瞻前顾后,婆婆妈妈。”
朱韵完全懵住。
赵腾处理完,还剩董斯扬,不管再怎难以沟通,他也是公司老大,是决策者,她必须把事情跟他交代清楚。
于是之后几天朱韵直在找机会想找董斯扬私聊,这简直难如登天。
她在公司干这些日子里,最深感触就是她仿佛跟这位董总生活在两个世界。虽然大学时期李峋也噎她,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李峋再怎噎她也都是在承认她是个有实力人基础上,虽嘴不饶人,但多少有点口是心非之嫌。而这位董斯扬……
朱韵不知道他之前是被女人伤过,还是打从心底就是男权主义,见不得女人厉害,他某些观念简直像是上个世纪样……不,上个世纪还不够,还得再往前推,清朝也打不住,至少得明代才行,那种大家族吃饭女人不能上桌年代。
朱韵做充分心理准备才去找董斯扬“自首”。
不确定准不准。”
李峋:“什?”
朱韵:“之前合作过家IT公司前不久被他们并,里面高管跟说,方志靖他们好像正在筹划借壳上市。”
李峋直接笑出声来,“有意思,站不稳就想跑,他赶着死?”
朱韵:“如果是真,他们明年年初可能就会提交材料。”
董斯扬道:“你既然要用公司做踏板,那就闷头用好,等榨干资源就卷包换下家,说这些前因后果干什?”
朱韵诧异过后,再次被董斯扬后半句话引入思考。
她开始确是这样打算,让李峋在这适应下节奏,然后就走。那时候她简直觉得自己是个恣意潇洒来去如风杀手。可随着项目点点进行,她不知不觉中融入这个不靠谱环境,习惯那些不靠谱人。于是杀手刀收起来,她开始把他们当成搭档。
朱韵有片刻时间离神,董斯扬直看着她。跟平日里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完全不同,此时朱韵目光十分纯洁清澈,清澈到像李峋嘴里说那样
董斯扬不爱搭理她,她连叫他几声都没能让他从手里文件里抬起头来。朱韵抻脖看看,说:“哟,这简短财务报表董总也能看这久啊。”
董斯扬沉声道:“最近是不是对你们太松懈?”
朱韵见他脸变黑,赶快收敛,说道:“董总,有点事想跟您说下。”
董斯扬把报表扔桌上,“泡茶去。”
“……”
李峋神色不变,看着朱韵说:“话放在这,要是让他上市成功,‘李’字摘下‘木’,直接给他当儿子。”
说完就走。
朱韵在他走后才笑出来。她个人站在窗台边,回过头,瞳孔上映得全是美景。
她回家大睡场,第二天酒醒,懵懵懂懂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好像做场大梦。在洗脸刷牙期间,她隐隐回忆起梦里细节,冲镜子笑。
她换身新衣服,昂首挺胸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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