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平静揶揄,朱韵心口抽,说:“这是有感而发。”
李峋叼着烟,不咸不淡地看着她说:“对谁都不错,就知道跟厉害。”
这话朱韵有点听不下去。
你赖可以,但得尊重客观事实吧。她把枣糕扔到李峋面前,恶狠狠地喷句“天地良心”,扭头就走。
朱韵在心里默默骂李峋个上午,后来想到他大过年还在加班,觉得他放弃侯宁原因可能是怕《花花公子》日程受到影响。
李峋都没有看她,直接发言道:“别清早就瞪。”
朱韵冷哼,把他面前另外两包枣糕抢回来,李峋无声地笑,评价道:“小心眼。”
朱韵义愤填膺。
“谁小心眼,你才小心眼。项目负责,你不管管,就不信抓不着他!”
“祝你成功。”
李峋吃东西巨快无比,撕开包装袋,两口吞枣糕,然后便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不知在打些什。
工作狂。
这个词曾经被田修竹用在她身上,但现在朱韵觉得自己根本不配。
什样人有资格被称工作狂?天二十个小时在工作,剩下四个小时在准备工作,不做成这样连提名机会都没有。
朱韵看李峋正在做《花花公子》,问道:“你不找侯宁吗?”
欠往洗手间走,说道:“门口箱子里有方便面,你饿就自己泡。”
朱韵去门口翻,果然有箱方便面,二十四盒箱,现在就剩八盒。
朱韵回头冲洗手间喊:“你平时都吃方便面吗?”
李峋正在洗脸,没听到。
朱韵把箱子扣上,忽然灵光闪。想起昨晚从家里带来大堆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粮食储备。
心情平复后,朱韵开始自己弥补损失,找漏洞,试图追踪侯宁,但什方法都无济于事。
而且这期间还发生件最最可恨事——侯宁竟然挑衅她。
大年初六清晨,
“你给个大概方向。”
李峋手指停下,咯咯笑起来。朱韵恼羞成怒,质问道:“你笑什,这里就你认识他,本来他也是你招惹来。”
李峋看着她按在桌面上纤纤手掌,笑意未消,感叹道:“你真变不少啊。”
朱韵:“没变。”
李峋抬眼,“你以前敢跟这说话?”
李峋:“不找,找也找不到。”
朱韵:“那你也不能放任不管啊。”
李峋手下不停,说道:“为什定要管,又不是项目。”
朱韵被他顶得无话可说。
这是精神起来,都能气人。
几个袋子拆,里面几乎全是营养品,名贵如燕窝花胶虫草,便宜如大枣阿胶固元膏,还有各种各样钙片,鱼油,维生素ABCDE……应有尽有。
朱韵看着这大兜补品,哑口无言。
曾经很长段时间里,朱韵觉得自己跟家人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她觉得她永远不可能跟母亲进行深入沟通,也无法与她在些实质性问题上达成致。而时至今日,虽然她很多想法还是与母亲南辕北辙,但她至少学会尽量求同存异,那些不能沟通部分,她会试着忍耐和迂回。
洗手间门开,朱韵回头,看见李峋从洗手间出来,脸和头发都是湿。
朱韵转头看他,后者回到桌边抽烟醒神,她从袋子里挑几样管饱食物分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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