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环顾四周。
比起高中,大学自由很多,染发学生也不少。但毕竟理工学校偏保守,普遍染棕色栗色,最多漂个闷青。
像这种在阳光下金到发白头发,绝无仅有。
叫什来着?
李峋。
其他人也被吓住。随着那人走上前来,队伍从中劈开两半,犹如摩西分海。
等他消失在体育馆尽头,鸡群又炸开锅。
“操,这拽?”
“谁啊那是……”
“学校让这染?”
朱韵欣慰,能少晒会。
“班号!李峋!”
没人应。
负责人声嘶力竭:“李峋!李峋在不在!?有没有这个人?李——”
“到。”
朱韵和方舒苗同时被吓跳。
名校学子们素质普遍良好,大多数时间里都轻声细语,规规矩矩。但此时小鸡崽们初出茅庐,激动心情无法抑制,被任迪这嚷,队伍也跟着躁动起来。
“就是啊!”
“还发不发?中暑要!”
“晒晕!”
与朱韵擦肩而过。
个很高,脸很窄,人很困。这是留给朱韵第印象。
“哼。”
声轻哼打断思绪。
朱韵侧头,看见任蛋糕手臂抱在胸前,正眯起眼睛盯着李峋离去方向,脸色不善。
第次班会,见班主任和其他同学,还是很重要。
夏日午后,燥热难耐。
排队排十几分钟,前面还没有要动趋势。条长龙直直伸到体育馆里面。
朱韵准备齐全,从包里掏出伞。
“你们也来打吧。”
染这金干嘛,装太阳啊,全校独他份,也不嫌丢人……朱韵有点尴尬地想着。
在朱韵思绪翻飞时候,李峋领完军训服出来。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闭嘴看风景,余光扫视。
他穿着普通棉质灰色短袖,因为热,袖子被撸到肩膀上,露出臂膀流畅线条,有着年轻人独有消瘦感。
他步子很大,出来之后没跟任何同学路,径直离开。
……
“哎,看见没有?”方舒苗推推朱韵,“头金毛啊。”
看见。
怎可能看不见,晃得像电灯泡样。
朱韵父母都是老师,她从小就跟各种各样学生打交道。但就算是再破学校里,她也不曾见过顶着这种纯度发色学生。
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道走马灯似应答。
朱韵愣,觉得这声音好干净。
这种清澈,底蕴十足,又因长时间日晒而松散发软声音,在午后校园里辨识度非常高。
果然学校好苗子也好。
朱韵欣慰地想着,慢慢回头,然后被震得五内俱焚。
群鸡咆哮。
喊会,体育馆里面终于出来个满头大汗负责人。
“别急!叫到名字进来领!都能记住自己学号吧!”
大家纷纷低头翻刚拿到手学生证。
负责人手持张破烂单,仰脖吼:“先是计算机系!应用技术班!号李峋!”
这是她出场后第次露出表情——挑左眉毛,撇右嘴角,眼珠子斜靠——暂且先算是冷笑吧,直持续到李峋身影消失于视野,然后沉吟数秒,淡而清晰地吐出两
“谢谢。”
方舒苗钻进来。
“任迪?”
“不用。”任迪本来站在后面听歌,被朱韵打断后干脆扣上手机,冲前面大喊:
“到底发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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