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在心里默默叹口气,在下口气还没吸进来时候,李峋已经答完第张试卷。然后——他将试卷对折好,食指按住,在桌上轻轻拨——试卷嗖地下划到朱韵这边。?!?!?!?!?
朱韵倒吸口凉气
学生们稀稀拉拉地起身。
朱韵拎包从李峋身边通过,李少爷长腿伸直,正抱着胳膊闭目养神。
他昨晚又在基地干到几点?眼圈黑得像上妆样。朱韵决定不吵醒他,小心跨过他长腿。
老师开始发试卷,李峋才醒过来。
朱韵会写,不会顿乱蒙,这种破罐子破摔心态让她慢慢放松起来。反正都是死,还不如潇洒点。朱韵写写停停,偶尔还会用余光看看身旁李老板。
期待马克思忽然附体不太现实,朱韵劝自己要看开。事到如今,也只能风轻云淡地面对。
晃,身边坐下个人,朱韵扭过头。
李峋是真正轻装上阵,空手而来,坐下后,从兜里掏出支黑色水笔,放到桌面上。
按照学科重要程度,大学考试被学生戏称分为“封装”和“散装”两种形式。所谓“封装”,就指重要课程,大多都是专业课老师亲自监考,他们在脑中思考出套复杂学号排列方式,分座考试。而“散装”则是些不太重要课程,不分座位,在阶梯教室里随便坐,只要两人之间空出个位置就行。
很明显,《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就是“散装”考试。
完蛋……
进入考场前,朱韵脑海中不停地出现这三个字。
完蛋!完蛋!完蛋!
人到底不是机器,精力到底还是有限,马克思吸引力到底没有动补系统大。
可怜朱韵对这门学科最后印象就停留在那天下午“国社会基本矛盾特点”,往后几天没有丝毫进展。就这样,她要上考场。
李峋拿笔形象很陌生,在朱韵印象里,他手永远在敲电脑。
朱韵边答题边腹诽——可能因为她对李峋多少有些解,那傲视群雄性格让朱韵觉得他无时无刻不在凹造型。
就说现在。
大家考试都老老实实趴在桌上闷头答卷,只有他靠在椅背上,嫌弃空间太狭小样,微侧着身,眉头轻蹙,睥睨而嫌弃地看着试卷上题,副钦点江山模样。
他那双腿太过引人注目,尤其是穿黑裤子时候,那流畅线条真是让人不得不感慨大自然鬼斧神工。
朱韵脸色僵硬地看着李峋。
什意思?
们两个马列low货要在这抱团取暖?想到自己前两天还在嘲笑李峋政治课成绩,而如今则要跟他“并驾齐驱”,朱韵感慨现世报真是快,连跟他打招呼心情都没有。
监考老师带着试卷进屋。
“大家都坐好,学生证放到左侧,书包都放到后面窗台上,书桌里不允许有任何东西。”
是考场还是刑场?
朱韵坐在教室中,心理活动近乎爆炸。以前母亲总对她说,对待学业定要专注,临时抱佛脚是不可能有好下场。
她觉得自己对这句话认识还是不够深刻。她直以为所谓“没有好下场”最多就是分数低,从没考虑过进考场时这种煎熬般心理压力。
明知考出来是屎,为什还要下笔?
人生就是有这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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