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本来还在进行伦理道德方面深沉思考,听李蓝话,差点蹦起来。
李蓝从布包里掏出张塑封好照片,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照片微微褪色。“这是家里唯张全家福,是有年过年时候照,你看这个……”
李蓝想要指给朱韵看,可朱韵哪用她指,在李蓝把照片拿出来瞬间,她目光自然而然有落点。
“这是你弟弟多大时候?”
“九岁。”
朱韵摇头。
李蓝小声说:“家那边没人愿意听这些。”
“也许他没有那恨你。”朱韵忽然说。
李蓝:“你不认识她,不解他。”
朱韵心说觉得还是解那点点……
朱韵在思考。
她先想到任迪话——他要攒钱还债。
什债?
李蓝在他身上花那点钱对现在李峋来说根本不值提,他说债,恐怕是人情债。
朱韵看着坐在对面战战兢兢李蓝,这是个典型被生活磋磨得毫无锐气人。
让她觉得很难受又气愤。
李蓝生场病。出乎她意料,病中李峋直陪在她身边。
病中李蓝梦到李峋母亲离世时场景,她梦到她最后遗言。
李蓝舍不得李峋,她有时甚至觉得就算以后她有小孩,也不可能比爱她弟弟更多。她脑子不好,但不知为何,她跟李峋相处点点滴滴,他对她说所有话,她都记得清二楚。
可她也知道,她也是“他们”中个。
朱韵深吸口气,好可爱啊……
儿时李峋很瘦,但骨架好看,他小脸紧绷,对着镜头隐隐透着冷笑,那种桀骜不驯目中无人性格在这小时候就可见端倪。
朱韵眼睛都忘眨,直看着,直看着,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们认识时间推前十年样。
照片里,李峋孤孤单单,他离其他人都有些距
李峋很傲,有时几乎达到偏执程度,很多时候他都不会说出自己真实想法。他不会被任何人威胁,没人能强迫他做事。如果他真恨,那无论李蓝使出什样招数,也不可能从他这拿到钱。
更何况他还每月开销那大,养着个注定赔钱乐队……
故事讲完,好多事也都能解释通。
人心都需要慰藉。
“谢谢你听说这些。”李蓝看起来也拿不出什谢礼,左思右想,轻轻啊声,“给你、给你看看弟吧。”!?
“其实开始就知道他肯定要走。”李蓝呢喃着,“他恨们家,恨得要死。”
朱韵不语,李蓝低声说:“从来没想过让他还什钱。可现在爸爸没,妈妈也爬不起床,大哥得病,医院说需要花很多钱,家根本拿不出来。妈逼着跟他要钱……真没办法。”李蓝怔怔地低着头,“家现在变成这样,定都是报应。”
朱韵凝视着这个消瘦女人,她饱受岁月摧残,处处透着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疲惫感,甚至连痛苦都是迟钝且单调。
李蓝擦擦脸。
“对不起,乱七八糟讲这多……”
李蓝病好之后偷父亲买酒赌博钱,让李峋连夜走掉,再别回来。
李峋离开前,留给李蓝句话。
“钱将来会还给你。”
*
咖啡早就凉,甚至服务员都已经轮过次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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