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和奶奶走时候,都没能见最后面。”
顾海静静说道:“这样也好,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咽气,是辈子都忘不掉阴影。”
白洛因每次站在白爷爷和白奶奶坟墓前,心情都异常沉重,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有顾海缘故,直长在心头那个疙瘩居然没那痛。
顾海在旁边开口说道:“爷爷、奶奶,是对不起你们,是把你们二老孙子从你们身边抢走,是让你们少见孙子那多面……”
“你别在爷爷奶奶面前胡说八道成不成?”白洛因急。
俩人走到门口时候,白洛因脚步突然停停。
顾海脚步也跟着停下来,他发现挨着门这颗老杏树没被砍。
“这棵树怎没砍?”顾海问。
白洛因淡淡回道:“总要给阿郎留个伴吧!”
顾海问:“它是什时候死?怎死?”
今天仍旧清楚地记得,他初次来到这里时,白洛因因为条小裤衩和他爸吵架情景。
顾海推开白洛因卧室门,里面切都那熟悉,就连地上坑都那亲切。还有这张极具创意双人床,曾经砸过他腿老吊钟……
白洛因推开爷爷奶奶房间。
小方桌上那碟咸菜,墙角那跟拐杖,坐在炕上拿着蒲扇那道身影……
顾海站在门外,看着白洛因挺直腰板在空旷房间里显得异常清冷。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白洛因蹲下身给白奶奶洗脚和站起身为白爷爷擦嘴情景,永远不会忘记那裹着身贫寒,却总能给人带来温暖穷小子。
“你别拦着,你让说完!”顾海又把头转过去,“如果你们在九泉之下还不能安息,就让你们孙子继续祸害吧,绝无怨言!”
“三年前死,没原因,就是老死,回来时候它已经埋在下面。”白洛因语气里透着浓浓心疼。
顾海安慰道,“这多年算下来,它亲你次数比亲你次数还多,他也活得够本。”
白洛因卷着身寒气出门。
俩人到陵园,各自捧着束花,放在白爷爷和白奶奶墓碑前。
白洛因面色沉重,不知是说给顾海听,还是自言自语。
“咱们去给爷爷奶奶上坟吧。”顾海开口说。
白洛因转过头时,已经褪去忧伤神色。
“别咱咱,谁和你是家人啊?那是爷爷,奶奶,要上坟也是去。”
顾海扬唇笑,“也给咱奶奶当过年多翻译官呢!”
白洛因斜顾海眼,从他身边绕过去时候,嘴角噙着抹笑意,也许是突然想起很多有意思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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