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您天天跟家摆着啊?!”白洛因凌乱。
白汉旗底气不足地说:“也没天天摆着,就礼拜六、礼拜日拿出来晒晒,怕搁在柜子里返潮。”
白洛因气结,“你还留着它干嘛啊?”
“觉得扔怪可惜儿!那大相框可牢实,你那相片也不舍得扔,就当艺术照搁那摆着呗!现在不是有些小年轻还专门拍黑白照片呢?!”
“人家那黑白照片前面也不摆盘点心啊!”
“你话不靠谱,瞧大海这多年倒是变化不小,起码看起来比你稳重多!”
白洛因默默地回句,您是没看见他上床时候……
白汉旗又把目光朝向顾海,副歉疚表情看着他。
“大海啊,叔不是故意骗你,因子入伍前两年,叔心里直不好受。那天你来家里找叔,叔和你说因子死,等你走,叔哭宿啊!”
顾海心里动,赶忙握住白汉旗手。
邹婶阵激动,立刻起身,“那赶紧去和面,今儿晚上咱们就吃炸酱面。”
白汉旗看着顾海,也看看白洛因,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看眼少眼。”
白洛因脸黑线,“爸,您说什呢?”
“说不对?”白汉旗把目光朝向白洛因,“你年才能回家几次?共还能活多少年?这算,也没多少眼吧?”
快黑。
听到门铃响,白汉旗紧走几步去开门。
“过来?”
顾海这次看到白汉旗,和订婚那次心情完全不样。
“叔。”特亲切地称呼声。
“噗……”顾海嘴里水差点儿喷出来。
“叔,不怪您,知道您有您难处。”
白洛因在旁边埋着脸不吭声。
顾海见气氛有点儿压抑,便打趣地朝白汉旗问:“当年您给因子做黑白照片和牌位还留着呢?”
白洛因头猛地抬,“啥?您还给弄黑白照片和牌位?怎不知道?”
白汉旗憨厚地笑笑,“每次你回家,都偷偷收起来!”
白洛因被白汉旗说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海在旁心疼,赶紧帮白洛因说好话。
“叔,您不解部队政策,他入伍前些年确需要直住在部队,等过几年够资格,他就能搬出来。”
白汉旗眼睛亮,“真啊?”
白洛因在旁边没好气地插句,“以前不就这和您说过?”
白汉旗心里不由阵激荡,好像这种语气多少年没听到过。
“快进来吧!”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顾海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好,毕竟这多年过去,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愣小子,有些话已经不敢冒然说出口。
邹婶直看着顾海乐,“哎呀,说话就这大!到现在还记得你来家里吃饭,个人吃六碗炸酱面,在院子里溜达会儿就饿。”
顾海笑笑,“您现在如果给做,还能吃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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