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只是笑,“是,肥水不落外人田,拔萝卜眼儿在,占点小小便宜,少什?”
因为越说越放肆,而且事情总离不那点过去。被说及那个妇人,唯恐说下去更不中听,着急起来,气愤不过,想用扒松毛竹耙子去赶着男打两下。男见事不妙,竹耙快到头上,记起“男不与女斗”格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哈哈大笑,躬起个腰,负荷松毛束,赶先走下坳去。
另外几个女男也同带笑带闹走。
原来那个吵嘴妇人,憋肚子气,对看祠堂老水手说:“伯伯,你看,们这地方去年涨水,山脉冲断,风水坏,小伙子都成野猪,三百斤重,
那男说:“真是,又不是桃子李子,心哪里会坏。又不是千里眼,有些东西从里面坏,眼睛也见不着!”
因为这句话暗中又伤到原来那个妇人,妇人就说:“烂你舌子,生福。”
男故意装做听不懂她意思,“你说什?舌子不咬就不会烂!”
“狗咬你。疯狗咬你!”
“是,狗咬。舌子就被只发疯母狗咬过!在棵大桐木树荫下……”因为说到妇人不想提起点隐秘事情,女发急,红着脸说:“悖时砍脑壳,生福,你再说就当真要骂!”
群群白羊。玩猴儿戏已下坳赶路走,大路上又来七个扒松毛吕家坪人,四个男子,三个女人,背上各负巨大松毛束,松毛上还插把把透红山果和蓝黄野花。几个人沿路笑着骂着,齐来到坳上。老水手想起前年热闹中封船、拉夫、输送队、慰劳队等等名色,向个扒松毛年青女人说:“嫂子,嫂子,你真不怕压坏你肩膊,好气力!你这个怕不止百五十斤吧。”
那妇人和其他几个人,正把背上负荷搁在坎旁歇憩,笑着不作声。另外个男子却从旁打趣说双关话调弄女。
“伯伯,你不知道,大嫂子好本事,压得再重些也经得起。”
其他两个年青妇女都咕喽咕喽笑将起来。负荷顶多那个妇人,因为听得出话中有刺,就回骂那同伴男子:“生福,你个悖时,你舌子上可生疔?生疔,胡言乱语,赶快找杨回回,免得绝香火。”
男说:“嫂子,不生疔。说你本事好,背得多,不怕重,什地方得罪你?”
男涎皮笑脸说:“阿秋嫂子,你骂!你骂也会骂。你骂不过。”
“你贼嘴贼舌,以后不得好死,死还要到拔舌地狱受活罪,现眼现报。”
另个女想解围,“够,活厌再死不迟。阿秋嫂子,你就听他嚼舌根,信口打哇哇,当个耳边风算什。”
“他占便宜!”
“就让他点也成。口里来,耳边去,敢打包票,占不什。”
“背得多背得少,不关你生福事!”
“不关事,好。常言道:伸手不打笑险人,是夸奖你。难道世界变,人家说好话也犯罪?”
“你这人口好心坏,口上多蜜,心上生蛆,你以为不懂。”
“你懂个什!光棍心多,叫人开口不得。”
另外个顶年青,看来好象是和那男有点情分女人,就插嘴说:“唉嗨。得罢,又不是桃子李子,虫蛀心,怎坏?”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