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以后年月里,她仗着念过几天书,根本不把这家人放在眼里,动不动就拿很脏话骂他母亲;并且把他早已亡故爷爷名字也拉出来臭骂。直到少安哥长大后,在次她又骂他母亲时,哥哥把她狠狠揍顿,打得鼻子口里直淌血,她后来才停止对他们家这种放肆辱骂。后来,他们弟兄都大,哥哥又当生产队长,在村里也成条汉子,她和二爸就更有点怯火。二爸二妈两个人穷积极,在队里都负点责,个是大队支委,个是妇女主任,黑天半夜开会,三个娃娃撂在家里没人管。他们光景烂包,二爸经常穿着烂衣薄裳,饿着肚子还常给别人讲g,m大道理。村里人明不说,背后谁不耻笑他们!
现在,妇女主任已经从哭咽河小桥上过来,少平看见她头发梳得油光——通常都是用木梳蘸着自己吐沫梳成这个样子。而且又穿起结婚时那件已经很旧红绸袄;因为罩衣太短,那棉袄红边在下面露出圈,非常扎眼,二妈这身打扮,说明她今晚上又要在公众面前露脸。果然,她站定对少平说:“今晚上,公社会战指挥部要在学校院子里开批判会,你不参加?……人家叫领导着布置会场,刚把碗搁下就……唉,你姐夫……”她叹口气,表示种同情和痛惜,让少平知道她终究也是自家人。少平对她说:“你忙你,要到金波家去哩。”
他冷淡地对他二妈打个招呼,就转过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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