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武沉吟会,说:“也是为咱们家。咱父亲活着时候,常指教咱们活人要活得清清白白……”“那你是说金富钱财是在外面偷来?抢来?”金俊文立刻沉下脸问。
生俊武没有言传。
他态度等于肯定金俊文反问。这严重地损伤俊文尊严。他有点气愤地对弟弟说:“你不要红口白牙枉说娃娃!金富不是那样人!他是小子,是好是坏碍不着两旁世人!”
说完便头扭,独自个人在前面走。
金俊武望着大哥远去背影,长长地叹口气。他痛心地感到,他们弟兄之间关系,已经再不可能象过去那样亲密无间……两天以后,百无聊赖金富心血来潮提出要单独住进他三妈窑
富说法。大概大地方赚钱就是件很容易事吧?金富说过,大城市街上到处都是钱。也许确是这样。唉唉!就算是这样,双水村大部分农民也没勇气出去到那些地方捡人民币去。看来还是俗话说得对:撑死胆大,饿死胆小!
可是,从金富腰缠细软趾高气扬地回家第天,有个人就明白他在外面做什“生意”,这人就是金富他二爸金俊武。
被金富现在称呼为“二叔”俊武,用鼻子也能闻见侄儿是靠什发横财。在俊文家人和村民们谈论这个逛鬼“本事”帮运气时,精明人金俊武早已羞愧得低下头。俊武同时知道,村里也不是没有人明白金富“把戏”,只不过人家不说罢。他清楚,象俊山和孙少安弟兄们,甚至还有田福堂和海民他们,早已在心里嘲笑上他们这家人。
他自己直碍于情面,也不愿给大哥大嫂揭穿其中丑陋。自从彩娥和孙玉亭麻糊事件发生后,他已经不愿意再看见他家出丑事扬播到前后村庄;这接二连三丑闻,将会使他自己儿子长大后,都没人给说媳妇!
他只好忍着不吭声。金富给他家送过来礼物,他都让老婆客气地退回去,这使俊文和张桂兰极不满意,好象他金俊武眼红他们发财,才这样伤他们脸。他老婆也不明白他做法。她看哥嫂为此不高兴,就提出请金富吃顿饭来弥补兄弟妯娌间出现感情裂痕。金俊武这才忍不住破口大骂:“糊脑松!那王八羔子倒是个什人物值得咱去巴结?三天两后晌,鸡窝里就能飞出金凤凰?那小子钱财不是从好路上来,他瞒得众人,瞒不金俊武!”
几天以后,金俊武左思右想,决定找大哥谈谈。这天在庙坪山摘完豇豆,已经黄昏。等众人下山后,俊武就设法和俊文相跟在起走。
两个人抽锅烟,俊武就开口对俊文说:“大哥,有件事早想和你拉谈拉谈,但直很难开口……”金俊文疑惑地问:“什事?你就直说!”
金俊武牙齿咬嘴唇,也不看大哥,低着头说:“看金富要闯大祸呀!”
“怎?”金俊文停住脚步,脸奇怪。
金俊武委婉地说:“哥,自家娃娃自家知道。你也不想想,金富下子就变得那能行?这半年多功夫,怎能赚那钱呢?咱虽然没出过远门,但凭脑子笨想,估计外面钱也不那好赚……”“生意人凭是运气!说赚就能赚大票子!”金俊文对弟弟说法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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