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手搭在弟弟肩膀上,半天不知该说什。外面楼道里传来阵尖锐电铃声。
上班时间到。
她对弟弟说:“先给你去找个住处。”
润生站起来,说:“今天还要赶回原西去装货,明天大早,和姐夫去太原……”润叶怔下,说:“你现在就走呀?”
“噢。”
该由给你说,但想又想,觉得应该给你说。姐姐,从小到现在,直在心里尊敬你,因此不愿意看见你受苦。也不愿意再看见姐夫受苦。前几年年纪小,不太明白你和姐夫事。自从跟姐夫学开车,才慢慢明白。姐姐!你根本不知道姐夫怎样痛苦。他常个人偷着哭。原来他既不抽烟也不喝酒,可这两年常个人借酒浇愁,喝醉,就伤心地哭常担心,他有天要把汽车开到沟里去……你为什不理他呢!”
润叶在心里说:你能明白吗?
“姐姐,知道你看不起姐夫!其实,世上象姐夫这样人也不多。他能吃苦,待人诚恳,心也善,对咱老人孝顺,对就象亲弟弟样看待。你还要人家怎样哩?你没和人家块过光景,为什就看不起人家呢?咱们倒是些什不起人嘛!再说,这样下去,不仅苦别人,也苦你自己!”
润生说头头是道,这使润叶联想起她父亲。想不到父亲片嘴才也给润生遗传不少。这再次使她对弟弟大为惊讶。
是,不能再把润生当小孩看待。想想也是,他已经满二十三岁。她在他这个年龄,不是也明白许多事理吗?
“……那去送你。”
于是,姐弟俩就相跟着出团地委,走到小南河边停车常路上,他们都没有再说什。两个人心里各自都在七上八下地翻腾着。
润叶直看着弟弟汽车开出停车场,过黄原河老桥,消失在东关楼房后面……她叹口气,立在停车场大门口,望着明媚
但她怎样给弟弟说这事呢?说他说得对吗?说他说得不对吗?
唉,傻孩子,你自己没有遭遇这种事,你怎能理解姐姐难肠呢?
不过,弟弟既然以大人姿态和她严肃地谈论这件事,她就不能刺伤他自尊心。说实话,她此刻心里倒为弟弟成长而感到十分高兴。不管她今后命运如何,她在这个世界上又多个依靠。
她仍然没好意思扭过脸看弟弟,怔怔地望着墙壁说:“你说话都听下。姐姐事得姐姐自己解决。你还是好好开你车。既然向前对你好,你就好好跟上他学本事……”“姐姐!”润生痛苦地叫道:“看见你和姐夫打别扭,心里不好受!你还是听句话,和姐夫块过光景吧!你现在这个样,和咱老人都在双水村抬不起头!你在黄原你不知道,双水村谁不在背后议论咱们家!你知道,爸爸是个好强人,就因为你和姐夫事,他脸面在世人面前都没处搁!妈妈天急得常念叨,头发都快全白。你不要光想你自己,你也要为家里老人着想哩!”
润生话使润叶感到无比震惊。她回过头来,见弟弟眼里噙着泪水……啊啊,事情竟然如此严重!可是认真想想,这切确是真。刹那间,润叶直红着脸苍白得没有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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