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情况晓霞无所知,她只是给他简单说下孙少平情况——这是顾养民第个就问到人。另外,她还告诉他,听少平说,金波也在黄原东关邮政所当临时工。至于她哥田润生,养民压根没提起过,她也几乎把他忘。在他们印象中,象田润生这样没什特点同学,根本不值得提。
顾养民显得很兴奋,他说:“老同学们遇回也不容易,你能不能把少平和金波找来,咱们块在家里吃点饭,好好拉拉话,正好父母亲也不在,家里很清静。”
晓霞也觉得这个聚会很有意思,就答应说她明天就去找孙少平。
第二天下午没有课,晓霞就骑个自行车,破例到城南柴油机厂工地上去找孙少平。
她以前很少来这里,路打问着,才好不容易在条小沟岔上找到柴油机厂。进柴油机厂,她又打听着找到建筑工地上来。
,下个星期再换本;他说他个人住在正修建楼房里,为是晚上能安安静静看书。
她无法想象,他在没门没窗、也没电灯房间里怎样读这些书!有几次她按捺不住自己冲动,想晚上去找他,看他究竟住在个什样地方。
但她又打消这念头。她要顾及他自尊心——他不会愿意让她目睹他处境……田晓霞在温暖晚风中走过校园内那条长长林荫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图书馆——她正是到那里去。晚饭后宿舍里同伴们叽叽喳喳,互相打闹个没完,她感到心烦,就想到图书馆阅览室翻翻新出杂志。
晓霞进入灯火通明阅览室后,却意外地看见中学时同学顾养民也在这里。
养民也发现她,手里拿本翻开大型文学期刊,热情地走过来和她握手。
孙少平站在脚手架上,往正在砌房墙三层楼上扔砖。当田晓霞在下面喊他时,他都惊呆——这家伙怎找到这儿来?
楼上所有民工都停止手中活,惊讶地朝下面观望。他们大概弄不明白,这个花朵般“洋”姑娘,怎来找浑身糊着泥巴揽工小子孙少平呢?她是他什人?
有工匠立刻和孙少平开起粗俗不堪
“你什时候回来?”她问顾养民。养民父亲顾尔纯副教授是师专副校长,还给他们班讲授唐宋文学课。“爷爷病,回原西看下,今天下午才返回到这里。父母亲现在又回去。准备过两天就回学校去。”
风度翩翩顾养民说着,就招呼她在个长条木栏椅上块坐下来。
田晓霞在中学时和顾养民不同班,但因为块演过戏,彼此也很熟悉。前年高考时,原来同学中就他们两个考上。养民考进省医学院——他爷爷是著名老中医,他报考医学院是很自然。
“你也看文学杂志?”晓霞指指他手中那本期刊。“平时功课压得很重。没时间看。这几天没事,随便翻翻小说。现在文学创作很活跃,们接触不多。”顾养民谈吐自然,给人种很成熟印象。他瘦高个,脸色有点苍白,近视镜度数看来不浅。
他和晓霞很快谈论起中学时生活,他向她打问原来些同学目前情况——但没有提起过郝红梅。因为不是个班,晓霞实际上也并不清楚他和红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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