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常常在天凉以后,他们就去登古塔山,麻雀山和梧桐山;要,就肩并肩顺着黄原河上游或下游漫步。有时候,要是有好点电影,他们就块去看,他们都记得,两个人在黄原第次相会,正是在电影院门口人群里——那次放映是《王子复仇记》……润叶姐过两天就来看望他次,询问有没有困难。她还给他摞地委大灶上饭票;他不要也不行,润叶姐硬往他口袋里塞。记得他上高中时,好心润叶姐就给过他钱和粮票。
当然,他现在还不能给润叶姐解释,已经有另个人在关怀他!
总之,田家两姐妹使他深切地感受到,个男人被女人关怀是多美好。
在这期间,他还抽出时间去找他好朋友金波。
前不久,金波在万般无奈情况下,终于听从父亲劝告,已经正式顶班招工——他现在接替父亲开邮车。对于金波来说,这是个“划时代”事件;这意味着成公家人。事到如今,金波看来也很高兴。这心情完全可以理解;到这种年龄,生活和工作没
几天以后,柴油机厂完工,少平衣袋里揣着摞硬铮铮票子,把自己破烂被褥用晓霞送他花床单包,就来地委“上班”。
润叶姐已经给他收拾好个空窑洞,并且还给他抱来床公用铺盖,因此他不必把那卷见不得人烂赃被褥在这样个地方打开。
地委行署各级干部几十名子弟集中起来后,润叶姐就把他介绍给大家。他穿戴得齐齐整整,谁也看不出来几天前他还是个满身黑汗揽工小伙子。象以前在中学演戏样,他在生活中也有种立刻进入“角色”才能。他很快把自己切方面都复原成“孙老师”。
孙少平确很胜任这个夏令营辅导员。他教过书,演过戏,识简谱,会讲故事,还打手好乒乓球。另外他又不辞劳苦——比起扛石头,这点劳累算得什!
他风度翩翩地给同学们教唱歌,排小戏;带着孩子们在地委对面二中操场上打篮球、做游戏。他内心感慨万分,时不时想起他光着脊背在烈日下背石头拉水泥板情景……几天以后,孩子们把孙老师领他们搞切活动,都反映到家长耳朵里。家长们又反映到地委和团地领导耳朵里。各方面都对团地委书记武惠良搞这件事很满意。武惠良起先并没有重视这工作;听到这些反映后,他很快让润叶带着来看次孙少平,对他大加赞扬;并且感慨地对润叶说:“咱们团委正缺乏这样人才!”
润叶乘机说:“把少平招到咱们团地委来工作!”武惠良苦笑着摇摇头:“政策不允许啊!现在情况就是如此,吃官饭哪怕是废物也得用,真正有用人才又无法招来。现在农村铁饭碗打破,什时候把城市铁饭碗也打破就好!”
少平并不指望入公家门。他知道这是不可能。但他要在这短短时间里,证明他并不比其中自以为高人头城市青年更逊色!
带这几十名娇生惯养家伙对个干部来说,也许太吃劲,可对少平来说,就象过节假日样轻松。
“下班”以后,他还有许多闲暇时间和晓霞呆在块。
晚上,要是田福军不在,他们就可以斯守在他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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