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学校窑洞,那年炸山打坝后,就震坏。如今,缝子越裂越大,娃娃们怕都怕得不敢进教室。听金成说,他头天给裂缝上贴根纸条,第二天就又裂开。看来,这窑洞十分危险,不敢再让娃娃们在里面上课。给福堂说过几次,他说他不管……”金俊山话又自然勾起金俊武对往事回忆。
他想起当年田福堂逼他们搬家情景,就压抑不住满腔愤怒。他骂道:“田福堂龟子孙为扬名,造下孽太深。你不要管!这是他屙下,叫他自己去拾掇!”“唉,那人如今身体也垮。再说,咱们总不能眼看着让村里娃娃压死在窑洞里;出事,可就不得呀!”金俊山抱着现实主义态度说。
在们印象中,从过去到现在,金俊山在双水村似乎永远扮演
。嘻笑怒骂,威震全村。特别是金光亮,只要听见她声音,就象听见老虎声音,常常吓得落荒而逃。马来花却专意把那些最难听话往她大哥耳朵里送。
唉,狗不和鸡斗,男不和女斗,再说,又是自己弟媳妇,金光亮挨骂也只能装个没听见……这阵儿,来花上硷畔,凑到俊武家饭桌前,大声嚷嚷着说:“又给你们能他那群毛老子来?什时候,蜂糖总把他噎得不出气呀!”
俊武夫妻不吭声,只是个笑。
马来花坐在这饭桌前,扯开大嗓门指桑骂槐乱吼通,直到她丈夫金光辉来才把她硬拉回家。光辉也管不住自己女人和她那张不饶人辣子嘴,只能常常在大哥和老婆之间扮演个尴尬角色。
具有戏剧性是,当年被田福堂用g,m行动从哭咽河赶到这里两大户人家,而今关系呈现出种新组合。俊武夫妻和大哥俊文家人不和睦,而和隔墙金光辉家倒很亲密。相反,金光亮家和金俊文家却相处融洽。那边老二家光明在门外工作,媳妇姚淑芳本人是公派教师,不参与两个农民弟兄矛盾,这边老三家俊斌早已亡故,改嫁王彩娥走石圪节,虽然有个院落,但已经“黑门”;院子里蒿草人高,门上铁锁都生锈。
生活使弟兄妯娌们发生龃龆,却分别和外人结成友好联盟。
这四家光景都很殷实,但发达途径却各有不同。当然,富中之富,首推金俊文家;们已经知道,他们是靠金富“三只手”发大财……吃完饭,李玉玲把碗筷收拾,就转回家去。俊武点着锅旱烟,有滋有味地抽着。这时候,他看见金俊山吆着他那头黑白大花奶牛从硷畔下面小路上走过来。双水村这位领导人自从新添这头奶牛,似乎又年轻好几岁,他现在既养奶羊又养奶牛,牛羊奶增加大笔收入,同时也把自己喝红光满面。
金俊山让他宝贝奶牛独个儿回家去,自己径直从俊武家土坡小路转上来。金俊武看出,俊山是找他来拉话。他同时发现,俊山哥竟然用大红布给他奶牛做两个乳罩,便忍不住笑,这金俊山真有意思!他把奶牛打扮成个婆姨!
金俊山在小石凳上坐下后,俊武喊叫让玉玲端出杯茶来。金俊山不抽烟,但有茶瘾。
俊山喝口茶水,对俊武说:“前几天就想找你……”“什事?”俊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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