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来不及思索这件事本身,却再次被生活曲折复杂所强烈地震憾。
生活!你为什总是这样令人费解,令人难以想象?“……能为你们做些什呢?”
她说着,寒栗仍然不时从肩背掠过。
“也不知道。”武惠良垂着头说。“实在痛苦得不行,才来向你倒这苦水。这事只
是政治方面受到什打击?这没有任何迹象!包括她二爸在内所有地委领导都很器重他才干。团地委内部,几个副书记和大部分中层领导也都很尊重他,看不出有谁在背后捣他鬼。
那是生活方面有麻烦?这更不可能!他和丽丽感情直如胶似漆,这是团地委所有人都知道。
究竟出什事,使得这个人情绪如此颓败?
润叶当然先不便说什,只是问他吃饭没有?武惠良撒谎说他吃过,然后不由自主叹息声,把头垂到胸前。
是,他出什事——她猜测没有错。
它你不要管!”
“你能行吗?”她既感动又疑虑地问。
“保准能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作饭比你强。你放心去工作!”
她两眼含着泪水笑。
那天下班她进门后,向前就把饭菜都做好放在桌上,静静地坐在轮椅里等她。她看见,他象孩子样,舌头舔着嘴唇,天真地笑着,望着她。泪水从她眼里涌出来。她走过去,忘情地搂住他结实脖项,在他脸上亲吻下。“能行吗?”他仰起脸问她。
“怎啦?”她含糊地问。
惠良抬起头来。润叶震惊地看见他眼里噙满泪水。“怎啦?”她瞪大眼睛又问他。
武惠良接连叹息几声,接着便大约把他蒙受灾难与耻辱向润叶叙说番。
润叶惊讶地听他说完,但直不相信她耳朵所听到那些话是真实。她紧张得两只手捏出两把汗。“这……”她简直不知该说什是好。
没有想到!做梦也想不到!她多少年羡慕这个美满家庭,竟然到破裂边缘!
“能行!能行!”她亲切地抚摸着他头发说。从此之后,家务就全由丈夫包揽。她除去买粮买菜,上班前在厨房里稍微准备下,其余就都由向前来操持。他乐意干,她也愿意让他干,这样,他会觉得他在生活中还是个有用人。
确如此,劳动使向前情绪越来越好。他有时候还咦咦唔唔唱几句歌;并且和妻子开玩笑。
在这样过程中,润叶也加深对丈夫爱情。她体验到,爱情,应该真正建立在现实生活坚实基础上,否则,它就是在活生生生活之树上盛开朵不结果实花……当武惠良脸痛苦走进他们家这个晚上,他们两口子都已经吃完饭,正坐在块看电视。
润叶赶紧给她领导冲茶。向前边招呼惠良坐进沙发,边推着轮椅从小柜里取出盒带嘴“大前门”烟,放在茶几上,就转而进卧室,并且把里间门也带上——他知道惠良和妻子谈工作,他不应该使他们感到不方便。仅就这点,润叶也就不能不对向前充满感激与尊敬。
润叶坐下以后,才发现武惠良神色有些不大对头。她惊讶地发现,惯潇洒自如团地委书记脸色惨白,头发乱蓬蓬地搭拉在额头,心中似乎很有些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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