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
位诗人古风铃倒不紧张，大大咧咧抽着茶几上书记
招待烟，并且还跷着个二郎腿。
“这好嘛。”吴书记又说。
“可现在问题是，这些诗人出书很困难！省出版社只出能赚钱书，而对真正文学作品不感兴趣。这些同志写诗多年连个小集子都出不
。现在，他们想自己在当地印刷厂印个小诗集，又苦于没钱，地区不给他们嘛！因此，看省上能不能支持下？”
吴斌听说是这事，便顺手从文件堆里翻出份材料，说：“你还提这问题哩！瞧，这是记者高朗写份内参，说黄原地区滥印非法印刷品，好些诗人在出版社出不书，就找门道在地区单位搞钱自己为自己出书。黄原副专员刘吉喜同志就花行署近两万块钱，在原南县印刷厂印他五本顺口溜。群众讽刺说吉喜同志诗集是‘原南县人民出版社’出！”
能言善说黑老嘴张，时竟不知该怎样为这事辩解。这个多事记者！把这事都写成内参！
毯，围圈大沙发。墙上除过几幅古画外，还有现代书法家舒同写首唐诗；看来是书法家真迹——在这个城市里，到处可以见到此公书写胖乎乎毛笔字。客人未到之前，吴斌先将摞文件和材料拿到茶几上，戴起老花镜，手里握着红蓝铅笔，随时准备在文件和材料上用杠杠或三角形标出要点；看完份后在自己名字上画个圆圈或打个勾。当然，有时候他还得另换支钢笔，在材料或文件上写几句话——这几句话通常叫做“指示”，立刻就成某件事权威性处理意见。
第批客人被保姆带进会客室。
客人是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黑白。黑白是名人，吴斌和他很熟悉，两个人见面先耍笑几句。
黑老把支主要用以显示风度手杖立在墙角，然后给吴书记介绍随他而来另外两个年轻人。这两个人
们都已经熟悉，位是黄原文联副主席贾冰，位是省作协《山丹丹》编辑部现代派诗人古风铃。黑老除介绍这两个人职务外，还说明他们都是全省知名中青年诗人。
吴斌和两位诗人握握手，就让客人们在沙发里入座。“咱们就直截当说吧！什
事又让老将亲自出马？是不是作协又没钱花？”吴斌笑着问黑老。作家协会年年经费紧缺，旦没钱花，作协几个老汉就纷纷出动找省上领导。这些老汉不但资历很深，又是些名人，因此要起钱来理直气壮，省委领导般只能满足他们要求。本来，作协经费由z.府拨款，但单位又属省委这面管；他们通常不找省长，专找书记。
他问吴
黑老仰头哈哈笑，说：“吴书记有眼力！不过，这次倒不是为作协要钱，们这两月还能凑合……”“那为谁家要呢？”吴斌问。
“事情说起来还麻烦！有这个情况，咱们黄原地区近几年出好些个诗人。他们创作许多很有质量诗歌，被外面称为‘黄土地派’，为咱们省争光！”
“这好嘛。”吴书记说。
“比如象这位贾冰同志，写诗已经好些年，作品在省内外都有影响。最近首诗还被尼泊尔翻译过去！”
贾冰谦虚而拘谨地向省委书记点点头，紧张得不断在腿膝盖上揩手心里冒出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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