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下意识握紧,指尖陷进那片冰冷柔软胸膛里。正欲抽手,掌下柔软肌肉忽然颤颤,只和胸膛同样凉滑手握住他腕子,用不容反抗力道推开他手。
诈尸!
陆平原再想不到别可能。若不是他自幼习武,见惯江湖上腥风血雨,较常人大胆、沉稳得多,这时候只怕也要像间壁那个女子样叫起来。
门外灯火渐明,同住几个侠士都被吵起来,去孟藏风夫妇家看热闹,依稀还听到有人提到他名字。这晚上尽遇到乱力乱神事,陆平原恨不能立刻出去,又怕惊床上这具不知哪来僵尸,犹豫几息,个更要紧念头却冲到脑海中,让他忘诈尸恐惧。
他反手握住那只凉滑腕子,眯起眼盯着床上半抬人体轮廓,冷声问:“你是何物,怎敢睡在这里?徒儿呢?”
陆平原手指冰凉。
他刚用井水冲过身体,体温本就比平常低,摸到那片冰冷皮肤时,心更是比手还要冷。
可床上那具身体却比他心更冷。仅仅触摸下,就能感觉到刺骨之寒,如同外面石头木器样,哪儿还感觉得到半点热乎气儿?
他手像触电样弹起来,院外有凄厉叫声响起,更给这森寒天气凭添丝阴森鬼气。声音是从孟藏风夫妇那边传来,凄厉高亢,像是妇人声音。刚刚他看到徐方礼敲孟氏夫妇房门,这转身就传来惨叫,这叫声必定与徐方礼有关。
徐方礼和孟氏夫妇交情深厚,怎会伤害他们?刚刚他在院子里已经看出徐方礼有些古怪,早知就该多问句。可是清景人在房里也出事,那边或许也和徐方礼无关,而是有人潜入……
床上那个赤条条凉冰冰人影终于出声,声音清越如泉水,吐息也带着丝丝寒意,低声说道:“陆大侠莫怕,不是坏人,是清景……父亲。”
他坐起身来,上半身就被窗外透进来月光照得显出轮廓,似乎是微微低着头,身上也没穿衣裳。陆平原忆及刚才手感,也确定他身无寸缕,自己在人家胸口摸半天,似乎有点……
他站在床边,手晾在半空中正不知该不该道歉,床上那人却比他还心宽,摸着衣裳披到身上,极自然地命令他:“开下灯,这说话有点怪。”
陆平原略作思索,才想通“开灯”意思,回身点亮油灯。灯芯火光摇曳,昏沉沉地照着房间,并没驱散方才那种诡异气氛,浓重影子反而加重阴森感,再加上门外传来惊叫声,更是让人心冷。
他忍不住
他脑中乱糟糟想着,弹到空中手又被意志强压着落下,稍稍上向,摸向该是清景胸口地方。这回他没再被寒意吓住,手稳稳地落到那具冰凉身体上,手掌随着肌肉起伏游走,想摸摸他心口还有没有热气。
掌心下皮肤有着幼儿特有柔嫩,骨骼却有些对不上——他手本该稍稍错开就能摸遍清景胸骨,可是顺着柔软肌肉挪几寸,指尖却还摸不到胸膛圆润外廓。
这具尸身不是清景!
道电光从他脑海中闪过,陆平原屏住气息终于松动,轻轻吐口浊气,然而下刻又浑身僵硬起来。
如果这具尸体不是清景,那他还没正式收到手徒弟上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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