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只是初五,天上月亮形状可想而知,再加上这荒郊野外,又是初冬,万物萧条,即便是月圆之时也没什赏头,更何况这刚露个牙新月呢?
不过,既是赏月,那自然就用不着火把。
商易之目
“大哥!”阿麦红着眼圈看看唐绍义,然后移开眼神,用力吞咽下吐沫,涩着嗓子说道,“真恨自己为什要长成这个样子,有时候都想干脆把脸划花算,省得再因为这个受人欺辱。再说以后怎娶媳妇啊,人家姑娘准得嫌弃长得女气,不够男人。还有,大哥,”阿麦又突然抬头看唐绍义,脸紧张地问道,“都十九,根胡子都没有,如果要是直不长胡子怎办,那岂不是跟宫里太监样?”
听她这样说,唐绍义脸色缓和下来,用拳捶下她肩膀,笑道:“傻小子,没事胡想些什,这就想媳妇?你才多大!等以后再长几岁,身体养得壮,谁还敢说你女气?就你这样相貌,而且个子也不矮,以后再长点肉,那可是名副其实英俊威武,说媒能踩破家里门槛。放心吧,傻小子,媳妇是定能说上!”
阿麦不好意思地笑笑,问:“真?”
唐绍义也笑,不过却没回答,他伸出手用力握握阿麦肩膀,“行,好好养伤吧,得走。”唐绍义把他披风往阿麦身上扔,便跳下车,走两步又转回来挑起车帘说道,“你再等等,想法去给你找条裤子来,别老光着腿对着徐先生。”
阿麦轻笑着点头,唐绍义也不由得跟着挑挑嘴角,看着阿麦笑容有些出神,然后猛地回过神来,撂下车帘扭头便走,直到离车远才停下来。唐绍义站在那里怔怔,突然就给自己个耳光,声音清脆,夜色中传出去很远,吓得自己也是惊,四处扫看下并没人注意,这才低低咒骂两句,大步地向自己营中走去。
夜色之中,巡营军官和士兵们举着火把在营帐之间穿行,像是条游龙悄寂无声地在军营里盘旋,只偶尔发出两声金属盔甲摩擦声。
徐静往常下车活动手脚时候,大多都是在骡车周围随意地伸伸胳膊动动腿,可今天他活动范围却有些广,他先是转悠到商易之营帐,见商易之没在营中,他也没问,只是随意地问门口侍卫句张生哪里去,便有人告诉他说张生陪着将军巡营去。徐静点点头,又背着手往回溜达,那侍卫见他连火把都没举,便很殷勤地要去给他点个火把。徐静摇摇头拒绝,高深莫测地晃出根指头指指天上。那侍卫有些糊涂,顺着他指方向看看夜空,然后脸不解地看着徐静。
徐静咧着嘴角笑笑,捋着胡子摇摇头,也没搭理那侍卫,转身晃晃悠悠地走。他也没回骡车那里,往山前走没多远,果然见商易之就带着张生人从前面过来。
“先生?你怎来这边?”商易之有些奇怪,他转完大营之后又去看山前哨卡,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徐静,更想不到徐静不在骡车里休息,大半夜地往这边来干什。
徐静瞥眼在边给商易之举火把张生,抿抿嘴,笑道:“夜里无眠,出来看看月色,不知将军可有兴致同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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