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怎会没有做过,还比你多做个,那四周也都是火,火光映亮半个城池,到处都是鲜血和尸体被烧焦气味,母亲把幼小儿子塞入床下,也告诉他要活下去,然后就被破门而入敌国士兵推倒在地上,在挣扎反抗中被那些士兵剑钉在地上,临死前她还挣扎着挡住床下儿子视线,不想让幼小他看到自己那才十三岁姐姐被禽兽般士兵*污……”
他仍是笑着,笑到后来竟然笑出眼泪,“阿麦,这个梦比你如何?嗯,有点比你强点,他没能看到父亲死状,因为父亲早在城破时就死在城墙之上,他万幸,没能亲眼看着。”
陈起笑着用手背抹抹眼角水渍,然后用手轻
她犹自说着,像是在说别人故事,说到好笑处还会笑出声来。
“后来就想,还是因为爱美才不想把容也毁,就劝自己,不毁容是对,起码还有个可取之处,以后万实在没活路,起码还有这张脸可以去卖卖,能换两顿饭吃。你说是不是?陈起哥哥?”
“够……”陈起涩着嗓子艰难地说道,高大身躯像是站立不住,唯有撑书案才能立住,“阿麦,够,别再说。”
“为什?”阿麦睁大眼睛问道,“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告诉陈起哥哥呢,从军呢!是江北军,你见过,在野狼沟时候还远远地看见过陈起哥哥呢,本来想去找你,可是那些人总是拦着,还有人射箭,大腿上,真悬啊,要是再高点就得脱裤子让军医给治。真是倒霉,好像总是和箭过不去,在汉堡城时候,就有个家伙用箭射穿头盔,差点把钉在城墙上;这回来豫州,常钰青又给箭,你看看,现在还没好呢!”她说着去扒自己衣襟,露出还包扎着肩头。
陈起死死地闭着眼,撑书案手臂隐隐地抖着,无法让自己再看她眼。
“那人还真难缠,他还说指尖有茧,手臂结实,腰腹紧致,腿上有疤,说不着寸缕地躺在陌生男人床上,还能如此镇定是不知廉耻,他说……”
“够!”陈起吼道,他睁开血红眼睛,用艰涩声音字血说道,“求你,阿麦,别——说。”
阿麦微微地仰起头,努力地把眼睛睁得更大,待眼中湿热淡些才又缓声问道:“陈起哥哥,怎能不说呢?这些话攒好久啊,不敢说给爹爹妈妈听,怕他们会骂傻,怕他们会伤心,怕……他们会担心。陈起哥哥……”
她突然盯着他,问道:“你有没有梦见过爹爹妈妈?经常会做个梦,四周总是冲天火光,炙得疼,爹爹身体倒下去,血从他身上涌出来,把和妈妈衣服都浸湿……妈妈尖厉喊声,她总是叫快跑,往后山跑,要好好地活下去,于是就拼命地跑啊,跑啊,可是怎也跑不到后山……陈起哥哥,你有没有做过这个梦?”
陈起猛地回头盯着阿麦,突然低声笑起来,笑容苍凉而又绝望,他抓书案上剑,踉跄着走到阿麦面前,将她手中糕点碟子拿来扔出去,把剑塞进她手里,然后缓缓地拉开自己衣襟,用她手中剑尖顶在他左胸前,视线锁住阿麦,边神经质地笑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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