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人?”阿麦反应有些迟钝,喃喃地问陈起,“你是北漠人?那呢?算是哪里人?”
看她这样反应,陈起心中酸痛,可是他却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他咬咬牙,狠下心肠说道:“阿麦,你可以杀报仇,也早就等着这天,这是欠你。但是现在要说是不后悔,从来都不后悔,现在让重新选择,还是会杀你父亲,因为他是南夏靖国公,因为他是北漠敌人,这是国仇家恨!”
“国仇家恨?”阿麦怔怔地看着他,问,“所以就可以不顾亲情、不顾恩义?国仇家恨是什?它和们有这大关系吗?”
“有!”陈起看着阿麦说道。
阿麦有些迷茫地看着陈起,她想不明白国仇家恨这几个字怎会如此沉重。就因为他是北漠人,而她父亲曾是南夏靖国公?所以,他们之间便有国仇家恨吗?她真想不明白,她想就是她父母恐怕也不会明白,所以才会收养身为北漠人陈起,所以才会对他毫无防备。
轻握住剑身,“扎下去吧,剑下去们都解脱,你不用再做那个梦,也不用再在两个梦之间挣扎。手别抖,缓缓用力就行。”
阿麦手没有抖,可声音却在颤抖,“那不是爹爹做,那些都不是!”
陈起苦涩地笑下,“是,你爹爹贵为靖国公,怎会做那样事情,那些不过是他手下南夏军做。可是……”他静静地看着阿麦,“这又有什区别?”
是啊,这些有区别吗?阿麦不知该如何回答。父亲身份,她早已隐约地猜到几分,从军后耳闻只不过是让她更加肯定而已。
过好久,阿麦才听到自己用已经变调声音问道:“你从开始就是知道?”
而在陈起这里,国家界限竟是如此分明。
“阿麦,你动手吧。”陈起缓缓说道,“杀为你父母报仇。”
阿麦看着陈起,手握着剑柄松又紧,到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下来,“下不手,虽然恨不得千刀万剐你,可是现在还是下不手。”
陈起有些意外地看着阿麦,她苦笑下,“还是你杀吧,不是都说斩草要除根吗?除根也就踏实。”
陈起沉默片刻,伸出手仔细地把她衣襟整理好,“阿麦
陈起缓慢地摇头,“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再回首,才会觉得那八年快乐竟然是天底下最大笑话。”
阿麦闭着眼深吸口气,涩声问:“你明知道爹爹已经归隐,你明知道他根本就不是嗜杀人,他们养你八年,却换来你仇恨?为什就不肯放过他?”
“因为是北漠人。”陈起回答道。
“可他们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北漠人!”阿麦哭喊道,压抑很久情绪终于在瞬间爆发,“他们从来就没有觉得你是异族!”
“那是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认为自己是南夏人。”陈起情绪反而意外地平静下来,有些冷漠地回答道,“虽然你父亲曾贵为南夏靖国公,虽然他曾替南夏打下江北半壁江山,可他似乎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南夏人。在他眼里,南夏、北漠不过是两个名称,南夏不是国,北漠也不是敌,只不过是可以让他展抱负地方。可是北漠人,这是刻在骨血里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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