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起此言,姜成翼也不禁面色微变,迟疑下又劝解道:“皇上那里应不会有事吧,想当初皇上力排众议把半国之兵交与元帅之手,可见对元帅是极信任。”
“如若信又何必御驾亲征?靖阳早破,南夏国门打开,江北之地已任铁骑驰骋。泰兴城已是囊中之物,攻下只是早晚之别。如若说要渡江南下,此刻又时机未到,皇上此时亲征,所为何事?”陈起面上泛起丝丝苦笑,停停叹息道,“皇上不过是想借此建立新军功体系罢。”
姜成翼对陈起番话似懂非懂,张张口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陈起见他脸上仍带不解之色,低叹声,又解释道:“皇上是想借此亲征之名平衡军中派系矛盾,重新建立朝中各派平衡关系,以免造成个别将领居功自傲,功高震主。不信你等着看,此次随驾前来必会有不少军中老旧名门。别人先不说,就是常家怕是也会重新派人过来。”
姜成翼更是不解,“已有常钰青在此,常家何须再派他人?”
陈起嗤笑声,说道:“皇上此行已表明他不愿意看到有人功高震主,再说常钰青已成‘杀将’之名,恐怕也是
俗话说得好:『远道无轻重。』
那套铁甲背在身上,开始时不觉得如何沉重,越往后走越觉得发沉。
阿麦耐力虽有,脚力更是比般男子都出色,可论到体力上去,再怎说也是个女儿身,和那些五大三粗汉子相比就差得多。
山路只走半多,她体力已渐渐不支,脸色由红转白,牙关也不由自主地紧扣起来。
北漠天幸八年,北漠小皇帝不顾朝臣反对,亲率二十万京军御驾亲征。大军从京都路向南,至靖阳关口时却被守关老将萧慎拦下。
萧慎是比周志忍更早辈成名老将,陈起从靖阳南下豫州后命其留守靖阳边关。如今听闻皇帝要率大军人关亲征南蛮,已近古稀老将军身重甲跪于关前,宁死也不肯奉诏开关放行。不管小皇帝派人来传什旨意,他只用样话应对,“天子亲征,事关社稷,或是万不得已,或是有必胜把握,如今关内形势未明,胜负难料,天子怎可以身犯险?如果皇上非要入关,还请三军踏着老臣尸体过去,否则,臣将无颜见先帝于地下!”
小皇帝万万料不到自己京都都出来,到这靖阳关却被拦下,气得直骂萧慎老匹夫。萧慎可杀,却又杀不得,毕竟小皇帝并不昏庸,又自小立志要做尧舜明君,这等杀害忠臣良将事情当然做不得。但不杀,这口气实在难以下咽,再说这老头直在这跪着,这靖阳关到底还要不要过?正为难间,旁边有人给小皇帝提个醒:能不能出这靖阳关,关键还在征南大元帅陈起身上!
豫州城内,陈起接到心腹密报,得知萧慎竟然跪关阻驾,失声说道:“萧慎害!”
房内并无他人,只有陈起心腹副将姜成翼侍立在旁,闻言忍不住问道:“萧慎拦关与元帅何干?”
片刻之后,陈起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他先把手中密报凑到烛火处点燃,淡淡说道:“萧慎是得军令留守靖阳,现如今他把圣驾拦在关外,世人皆道是授意,当如何看?他又口口声声称将在外只听军令不受圣命,皇上心中又会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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