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青想想,说道:“许是你湿衣穿在身上缘故。”他指指晾挂在树枝上衣衫,又调笑道,“本想把你衣服也起晾上,可又怕你醒以后害羞,便也没脱。你现既觉得冷,不如像样脱光晾晾好。”
阿麦听也不反驳,反而是闭上眼。常钰青瞧她奇怪,生怕她再耍诈,心中又提防起来,可等片刻也不见阿麦动静,反而见她身体隐隐晃动起来。
“阿麦?”常钰青出声叫道,见阿麦依旧没有回音,不由得从树丫处站起身来,戒备地向阿麦处探探身,嘴中却说道,“阿麦?你休要使诈,小心白白摔下去。”
阿麦终有些反应,缓缓抬头看向常钰青方向,喃喃道:“常钰青,
常钰青也沉默片刻,只是看着阿麦,忽地咧嘴笑笑,坐直身子说道:“你这里总是要记救命之恩,要是再推辞也是不好,既然这样,就认下你欠这份恩情,只是问问,你要怎来报答救命之恩呢?”
阿麦却没想到他突然这样问,略微愣,正色说道:“他日战场之上,你若落人手,必留你命。”
常钰青听嗤笑道:“你话,若再信便是傻子。”
阿麦淡淡道:“信与不信在你,说与不说在。”
常钰青不置可否,阿麦也不再说,只用手扶住树身往下探头,见这棵树既粗又直,树杈离地甚高,不知常钰青是如何将她弄上来。
常钰青肩上刀伤已包扎完毕,也不说话,只冷眼瞧着阿麦,见她对自己身体状况丝毫不以为意,只是默默打量四周环境,忍不住低低冷笑两声。
阿麦转脸看向常钰青,见他仍赤着上身,左肩处用白色布带缠个严严实实,上面还星星点点地透着些深色,像是渗过来血迹。
常钰青顺着阿麦视线低头看看自己肩头,再抬脸时嘴角上已是带些戏谑,问阿麦:“怎?看着有点眼熟?”
阿麦瞥眼常钰青,平静地说道:“君子不乘人之危。”
常钰青扬眉,挑衅,“谁说是君子?”
常钰青只道阿麦想要下去,出声说道:“你若是不怕摔,直接跳下去便可。”
阿麦转头看常钰青眼,手下反而将树身抓得更紧。常钰青见她如此反应,不禁想笑,唇角刚勾勾却又收回来,只抿着唇默默看着阿麦举动。
阿麦那里虽抓紧树干,却仍觉得有些眩晕,心中暗觉奇怪,往日站于悬崖之上都不觉如何,今日怎只在这树上便有些畏高?林中有风,她身上衣服又是半湿,小风吹只觉得冷,转头看常钰青,见他依旧是赤着臂膀,忍不住问道:“你可觉得冷?”
常钰青被问得怔,答道:“还好,你觉得冷?”
阿麦点点头。
阿麦不以为意,淡淡笑笑,说道:“多谢你救性命。”
常钰青听此话眉眼却是冷,冷声说道:“本来没想救你,你不是水性好吗?就让你直接沉底死在水里。”
阿麦轻声道:“可你还是把捞上来,所以,还是要感谢你。”
常钰青闻言怔,忽地笑道:“救你也没安什好心,只是觉得就这样淹死你反而太便宜你。”
阿麦默默看常钰青片刻,突然嗤笑道:“活着总比死占便宜,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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