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北临子牙河岸,东倚太行山脉,易守难攻,正是商易之最初镇守之地。阿麦又接着说道:“取青州便可入太行,冀州之地皆入囊中,北有燕次山拒敌于关外,东临大海为屏障,南向山东,过去之后便是宛江天险。四塞险固,闭关可以自守,出关可以进取。冀州境内又多平原,物产颇丰,足以供养军。如此来,军既有相对稳固后方以供生养,也有能够凭恃山川险阻,既成进可攻、退可守之势,只需从容经营,积累力量,日后拿下江北之地不成问题。”
商易之虽是沉吟不语,眼中却渐渐放出光彩来。阿麦见此情形,便知他已是被自己
阿麦不以为意,又问道:“林敏慎呢?”
商易之淡淡瞥她眼,答道:“将他与你留下,省得你不知什时候就做他人刀下之鬼。”
阿麦听他话中意有所指,时不敢接话,只好垂目不语。
商易之却是轻轻哂,说道:“阿麦,你终究不是男人,猜不透男人之心,常钰青那样人,再多私情也抵不过家国二字!”
阿麦心中惊骇无比,时竟震得不知该说些什应对。阿麦神情皆落入商易之眼中,惹得商易之心中阵恼怒,可他却又不屑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便说道:“阿麦,既用你便信你,只是以后不得再做此蠢事!阿麦可无国无家,但江北军麦穗却家国两全!”
商易之因主持和北漠议和之事并未在府中,待回来时已是夜间,阿麦肋间刀伤已是缝合完毕。常钰青那刀抹得不浅,虽未伤及内脏,却是已擦伤肋骨,稍动动便觉得疼痛入髓般难忍,阿麦又不愿用麻沸散,所以只能生忍着,只熬得浑身冷汗淋漓,竟像刚从水里捞出来般,又加上她失血过多,脸色更是惨白得骇人。
商易之已从林敏慎处知道大概,但亲眼见到阿麦模样时还是不由得心惊。他阴沉着脸在旁坐下,待阿麦紧攥指节缓缓松开,这才冷声问道:“为何不肯用麻沸散?”
阿麦没想到他会先问这个,垂头沉默下才轻声答道:“怕以后脑子不好使。”
商易之气极而笑,“你现在脑子就能好使到哪儿去?”
阿麦伤口处疼痛还十分难忍,连带着说话声音都有些颤,答道:“疼狠才能记住,以后不会再错。”
阿麦控制着心中情绪,缓缓答道:“阿麦懂。”
商易之本就是要点到为止,当下话锋转又问道:“可是想好要领军何去?还要再进乌兰山?”
听他问到军事,阿麦心神才稳定下来,沉声答道:“陈起在泰兴西伏重兵,此时西进必遭伏击,而且乌兰山中兵源有限,即便回去也难有作为。”
商易之眼中亮,问道:“那去哪里?”
“青州!”阿麦答道。
听她这样回答,商易之反而沉默下来,静静看阿麦片刻,突然说道:“朝中很快便会与鞑子签订议和协议,你早做准备。”
阿麦怔,不禁问道:“竟这样快?”
商易之说道:“云西战事吃紧,鞑子以渡江相挟,朝中想尽快解决江北之事,以免腹背受敌。”
阿麦想想,说道:“唐绍义欲离军而走,无须顾忌,军中其他人等也都不足为虑,只是卫兴那里该如何处置?”
商易之口气虽淡,话语却是惊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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