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慎细看看阿麦表情,笑道:“都找齐,人已在府中安置下。”
阿麦缓缓点头,拿起桌上匣子转身回房,林敏慎突然在后面没头没脑地说道:“他果然不是真心爱慕你。”见阿麦脚下微顿,又接着说道,“若是真心爱慕个女子,只会想送她最美丽衣裙、最贵重珠宝,想送她天底下所有美好东西,但绝不会是这些。”
阿麦转回身来,笑着看向林敏慎,问道:“为何那些东西女子只能等着男人送?自己去取,又有何妨?”
林敏慎怔,那边阿麦已笑着转身离去,爽朗笑声伴着夜风吹过来,竟给这炎热暑夜带来丝难言清凉。林敏慎呆坐在石凳上,有点傻眼,怎想都觉得这和自己最初预想偏差太大些。直到看到夜里阿麦房中灯直没灭,林敏慎心中这才舒服些。可睡在他身侧张士强却有些躺不踏实,几次起身凑到窗口处去看。
林敏慎瞧得可笑,故意出言逗张士强道:“哎?张士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其实是个……”
六月初六,林敏慎从盛都返回青州。
青州城内正热闹着,今日是个宜嫁娶黄道吉日,江北军步兵统领贺言昭便选在这天迎娶薛武妹子薛氏。这是江北军到青州之后首个高级将领娶亲,娶又是同僚妹子,所以城中时热闹非凡。
因贺言昭乃是豫州人氏,父母兄长皆不能到场,阿麦便以其长官身份做男方主婚人。待到喜宴结束已是夜深,阿麦由张士强、张生等人陪着回到城守府,林敏慎已在阿麦院中等晚上。
阿麦多饮几杯酒,又加上天气炎热,脸上便露出几分潮红来。她见到林敏慎等在院中并未惊讶,只淡淡说道:“你等下,去洗把脸就来。”
说着转身去房内,张士强从院中提冰凉井水送人房中后便退出来。过会儿,阿麦洗过脸,又换身衣服,这才从房里出来,施施然坐到石桌旁石凳上,问道:“这趟跑得可顺利?”
张士强回头冷冷看林敏慎眼,堵住他后半句话,“只知道她以前是伍长,现在是江北军大将军。穆白,你最好也别忘。”
张士强反应让林敏慎有些惊讶,他想不到这个直站在阿麦身后沉默寡言少
林敏慎望着阿麦片刻,却说道:“你以后还是少喝酒好,别把男人都当成傻子瞎子。”
阿麦闻言微恼,冷冷瞥林敏慎眼。
林敏慎不以为意,继续说道:“这次回去,他答复是‘可称帅’,同时又叫给你捎些东西来。”林敏慎说着将直摆放在石桌上粗布包袱打开,露出个黑漆匣子来,打开推到阿麦面前,“他说你年岁渐长,不能总副少年模样。这里面有几样东西,让你挑着合适用。”
林敏慎不急不缓地说着,阿麦用细长手指随意地翻看着匣内东西,每看到样,林敏慎便出言解释道:“这是能贴出喉结黏胶,几可以假乱真,不过你最好慢慢加量,省得叫人看得突兀。还有些秘制黑粉,扫到下巴两颊上可以造出青胡楂模样,水洗不掉……”
阿麦微微抿唇角,低垂着目光看着匣内小瓶小罐,直等到林敏慎都说完,这才淡淡问道:“叫你找人可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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