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衍回到自己府中已是深夜,徐秀儿还在屋檐下站着,见他回来沉默地迎上前来,将怀里手炉塞到他手上,自己则踮起脚尖替他解身上大氅。
不知怎,崔衍心中突然有些烦躁,伸手把推开徐秀儿,自己掀开帘子径自进屋。徐秀儿微微怔怔,低头犹豫下,抱着崔衍大氅低头跟进去。
石达春叛逃事情传到清风寨时刚过上元节。这日大
崔衍带兵刚从益州平叛而回,在舅舅周志忍处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气得蹦脚,叫道:“常大哥早就说那石达春不是好鸟,可陈起偏生还要将他当个宝般护着,只说什要做样子给南夏人看。现在如何?非但折损咱们兵将,还叫那厮逃向青州去。倒看陈起怎全这个脸!”
周志忍被崔衍这种点火就着爆炭脾气气得脸色铁青,呵斥道:“你这愣头青!大元帅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
崔衍挨骂却仍不服软,硬着脖子犟道:“就是看他不惯!变着法儿地给常大哥做小鞋穿!”
周志忍气得无语,觉得自己这个外甥果真是根烧火棍子窍不通!干脆也不与他讲其中曲折,只沉着脸厉声喝道:“大元帅与常家争斗,你少跟着掺和!今天告诉你这事,就是叫你心里有个数!”
崔衍见舅舅真动怒,这才老实地闭上嘴,应道:“知道。”
他是老将,稳健有余,进取不足,他不是唐绍义敌手。”
“唐绍义?”姜成翼不禁诧异,奇道,“他不是已经退出江北军吗?怎还会和他碰面?”
陈起走到墙上挂图前,指着地图上太行山南段说道:“探子回报说唐绍义领江北军骑军在此,若是攻青州,唐绍义必会引骑兵西出太行,或断粮草,或日夜袭扰军。”
姜成翼自是见识过唐绍义骑兵厉害,闻言不禁说道:“若是那样倒是个麻烦事,唐绍义善于奇袭,防不胜防。”
陈起笑笑,说道:“所以要攻下青州,必先除去唐绍义骑兵,断江北军这只臂膀!”
周志忍又问道:“你屋里是不是还有个石达春送婢女?”
崔衍心中突,反问道:“她也是江北军细作?”
周志忍见他如此反应,心中顿时又觉生气,横眉怒道:“不管是与不是,她总归是南夏人,又和石达春有牵扯,你留她做什!”
崔衍沉默半晌,闷声应声“哦”。
周志忍想不过是个婢女,也没太放在心上,又听崔衍应,便也没再说。周志忍留崔衍吃晚饭,又与他讲些军中事务,直到晚间才放崔衍回去。
姜成翼听眉头紧皱,为难道:“可唐绍义人马在太行山中,行踪不明,除之甚难。”
陈起道:“唐绍义此人混过军中又混匪窝,可见虽骁勇善战,却过于意气用事,杀之不难。”
姜成翼忍不住问陈起道:“元帅已有算计?”
陈起轻声道:“此种人,诱杀即可。”
正月里,有人举报南夏降将石达春暗通江北军,北漠征南大元帅陈起着人去豫州拘石达春来问,谁知石达春却斩杀来将,携家眷与旧部逃出豫州。陈起闻报大怒,着姜成翼领兵追杀。北漠诸将听也俱是惊怒异常,想不到那石达春竟真暗通江北军,还敢杀北漠将领,带着南夏残兵逃出豫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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