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崔源张口结舌,说不出反驳话,便笑笑说:“跟你打个赌,哪天家里来人送月钱,必定进门就说京里过何等艰难,挤不出钱给咱们,你敢不敢赌?”
捧砚低声说:“还不知有人来送没有,后宅里谁不巴结着夫人……”
崔源在他脑后敲记,自己却也不禁叹口气,低声说:“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邻居们看得见少爷是什样人,不会乱嚼舌根子。”他看见崔燮眼皮都不撩,就知道他不觉得自己胡乱编排父亲事有什不对。
唉,少爷自从挨打,脾气是有些变,不会真跟老爷离心吧?
这话他不敢问崔燮,也不能跟儿子说,只能藏在心里,闷闷地吃饭。
应声,回去捧花来放在窗下,又带个男仆来给他这间卧室装帘子,窗棂上凑合着糊层油纸,从里面扣上纱屉。只是房子太旧,墙灰和糊纸都掉,墙纸暂不贴上去,要等人来重上层灰浆和白粉再说。
崔燮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实收,谢过两位老人,又说:“家这两天要淘井,人进人出,恐怕要打扰邻居们,还要请赵爷赵奶奶帮跟邻居告声罪,等们这边安顿下来,也想摆个酒请诸位高邻过来,聊表亲近之意。”
赵员外夫妇正是喜欢热闹人,客套两句便红光满面地说:“这都是小事,都包在们老两口儿身上。你孤身个搬过来,家里事事都指着你个人盯着,哪里忙得过这多事来!酒席之事不如也交给们,肯定帮你办得体体面面,又不要你多费钱钞。”
崔燮连忙起身道谢,郑重地将这些事托付给他们。
他们夫妇聊得心满意足,又揽办温居酒席这桩大事,急着要回去筹划,又坐阵便就起身,只留下个仆妇帮他做晚饭。
傍晚崔源父子回来,见这房子已经跟他们离开时大不相同:灶里有火,锅中搁着半温菜,屋里屋外箱笼桌椅擦得发亮,窗上扣着绿纱屉,门上挂新珠帘,总算有些做人家样子。
两人都有点担心崔燮在家又干什不合身份事,匆匆卸车就进门看他。却不想进房后就看见他十分老实地闭目养神,连书都没看。
崔源满意地点点头,问道:“少爷,家里怎这干净?这些纱窗、珠帘又是哪家送来?”
崔燮先叫他们去厨下拿饭菜,吃饭时候把赵家老两口来访事说。崔燮听着听着就把筷子撂下,忧愁地说:“少爷这事做得却不对。你只说咱们自己就罢,怎还编派家里事。这要让老爷听见,看他不叫人重重捶你!”
崔燮笑笑,说:“咱们不说,人家就不奇怪个五品京官儿子,怎只带两个人,赶着辆小破车回老家?家里不穷,只有咱们穷,那就是父子失和,是老爷不慈还是夫人不慈?还是顽劣不孝被赶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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