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榷目光闪动,强笑道:“母亲这是说哪里话……”
“你都抄崔明家,满大街都说咱们家这点丑事,谁听不见?你当跟你爹不喘气儿吗!”老夫人重重拍桌子:“要不是你那好媳妇叫人去乡下欺负你儿子,拿破烂东西糟践他,燮哥这们老实孩子能去衙门告状?”
徐夫人“砰”地跪下,连声辩解:“妾身真没有,那都是崔明这恶仆自己生坏心,偷咱家东西。妾身是燮哥母亲,哪儿能害他!”
崔老夫人刚才发作场,也颇耗力气,哆哆嗦嗦地喘半天才喘匀气,冷冷地说:“不是自己肠子里爬出来,你不亲近也不怪你。可燮哥是们崔家长子嫡孙,将来要给他爷和养老送终,豁出这张老脸也得给他挣条活路,不然将来谁给们摔盆打幡呢?”
老太爷也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脑袋微颤,像是在点头。
下去,当即请假,回家叫人抄崔明家,抄出几百两成锭大银,还有金银手饰和放贷白条。
他叫人领人牙子来,将那家子远远发卖,回到屋里坐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也不知是更气崔明侵占主人家产,还是更气崔燮去县衙告状。
家丑不可外扬,这不肖子怎就为点份例就把崔明送进官衙……还不如当场打杀好!
他在家里想到崔明就心烦,出门却又听人议论自家恶仆欺主,正好叫下县授旌表太监高谅和锦衣卫谢瑛撞见,当场替他儿子主持公道传奇,家里外头都是肚子气。正不自在着,他那养病多年母亲却忽然召他和夫人到上房去。
崔榷向来是个孝子,连衣服也顾不得换就直奔上房。
徐夫人趴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崔榷烦躁地叹口气:“母亲这是说什,谁要害他!是他自己打骂兄弟,忤逆父母,儿子只是让他回乡反省阵。”
可他也没反省。要不然怎能为几个村钱就把崔明送进衙门,还把这事告诉锦衣卫和太监知道?
老夫人瞪着他们夫妇,胸脯起伏许久才叹声:“你是不是怪他不该把崔明弄进监牢,丢你当官脸面?可你怎不想想,崔明在老宅门外骂他不孝不悌,他小人儿脸面还要不要?你做老子都不能碗水端平,眼里只看得
崔老太爷躺在床上,见他进来,便将脸转向他,“啊啊”几声。他也不嫌弃屋里混着檀香、药气和老人体臭味道,先给父母请安问好,体贴地问道:“母亲召儿子有何事?若是两位大人身体不适,儿子再去请位太医来。”
徐夫人也在旁边殷勤地捧茶递水,问问丫鬟老太爷吃睡可好,用药可有效,帮着卖弄他孝顺之心。
崔老夫人摇摇头:“今日叫你们来不是为这个,是有年纪,你爹又病着,们两个老不死不知哪天就喘不上这口气,有件事不做,怕死合不上眼。”
这话说得就重,崔榷忙说:“母亲说这话可不是要羞死儿子!儿子虽无能,也定延医问药,让二位大人得享天年。”
老夫人叹道:“人活那长有什用,还不是叫人当成老糊涂糊弄着,连自己孙子都保不住。当初他读书管不,他挨打护不住,如今他都出去,还有人嫌他在外面过得太好,非要派人去折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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