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连忙起身答谢,又跟他报备句:“学生得圣恩旌表,想回乡祭告祖宗。不知学生家那个案子还有什妨碍没有,要等多久才能离县?”
案子?好好个神童都耽搁过岁数,还管什案子啊!
戚县令忍住快要脱口而出叹息,平和地说:“你要去便去吧,这案子铁证如山,府里不会提你过堂。那车夫也没什事,等卷宗到刑部,他们要查,从你家里取证更方便。”
他叫书童去取匣旧《文集》,连同奖赏银子、布料都搬上那辆马车,怅怅然放崔燮主仆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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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都记在脑子里,不需要和考《四书》时那样看着书本,而是看着崔燮背书时神情。
沉稳从容,辞音畅达,令人赏心悦目。
他顺利背完文章,戚县令却不见高兴,反而流露出几分痛惜神色,心中暗叹:这样资质,怎到现在才来迁安!若早来年,不,就早半年,只要能赶上今年县试,定点他为案首——十四岁县案首,十四岁生员,也可以当神童之称!
可惜!
可惜今年科试已过,明年又是秋闱乡试之年,没有生员试。而到后年岁试时崔燮就十六,十四岁生员珍贵,十六就不怎值钱。
从府衙回来,崔燮就叫车夫替他们捎信回崔家,自家主仆收拾些日用家什,带上原身蒙书,赶回老家修墓。
崔家是永乐年间被朝廷迁过来充实北方富户,祖籍应是在襄樊带,不过如今分门别户已久,早不再和原籍亲戚来往。当初在军队驱赶下千万里地迁徙过来,同时迁来亲戚有死在路上,有分到别屯子,移到迁安县东嘉祥屯只有崔家高祖夫妇。
崔家子嗣本身就不旺,还有些夭折子、未嫁女坟墓是不能立碑,小小坟包孤零零地围着几块高大墓碑,有已被风雨吹打成平地,正经传承到如今也就只有崔榷这支。
崔源买三牲酒礼,点上清香,并供在坟场前。崔燮亲自提水,拿
戚县令时间怜才心切,简直想去京城崔府追问他父亲怎耽搁这个好孩子,没让他正经学学读书作对。可转念想,崔燮之前没好生读书又是因为要给祖父母侍疾,是尽忠孝大节,又不能说是错……
罢罢,学问以后还能补,忠孝才是大节。若非从小就有片仁爱孝顺之心,又怎能成这个皇恩嘉表忠义之士。
他叹口气,说:“你既然住到县里,以后便安心读书,别辜负上天予你这段禀赋吧。可惜是个监生,若教你也是耽搁你,你这两年先寻个先生打好基础,到后年岁试后,想法把你推入府学,那边先生好些。”
什?崔燮不由吃惊地看他眼。这就是笃定他后年能考上秀才?戚县令是太相信他过目不忘天份,还是打算好要帮他……漏题?
戚县令满腹心事,没太在意他神情,自己思考会儿才注意到他还侍坐在旁,便把桌上杂记拢拢,说:“你这好记性,拿来背这样文章实在浪费。书房里有套邹阳子《六先生文集》,你拿回去好生玩熟,来日学写八股,作出来文章才有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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