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掌柜这才定下心,沉吟着说:“匠户市那里倒有个方瘸子会雕刻,也不偷主家版,他儿子也能当个小工。东家若看得上他们……”
崔燮摆摆手:“这些都不管,你看着弄就是。你和计伙计、方伙计你们是管店铺,谁卖出套给他们提三分银子,他们俩卖也给你提分,若能卖到外地,又有别分成。但若有人提前印咱们稿子,肯定要去报官,你们也要负连带责任。”
计掌柜光听着分银子,心就跟要从胸口跳出来似。这样画笺即便在迁安也肯定有人肯买,要是能运去京城和南方,卖出几千几万套也不在话下!
他甚至为自己想象中场景激动得微微出汗,擦擦额头,挺胸扬眉地说:“少东家放心,老儿必定会为你操持好店铺!”
崔燮深深看他眼:“信你。这些日子让黄嫂多做些肉食,你们忙归忙,也别叫熬坏身子。”
几位被罚抄《大学》师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坐上车之后还悄声议论着:崔师弟居然这好学?他个大家公子,年纪小小凭画笺就能折服县文生人,要这拼命读书做什?二十再考生员也不晚哪!
而被他们当作志学典范崔燮回到家就把学习抛到脑后,诗稿扔给捧砚誊抄,自己转身就钻进后院工作室里开会。
书坊印刷匠人们也都期待着东家去诗会推销结果,连计掌柜都在这儿等着,进门便问他:“公子,那画笺反响如何?”
崔燮到这里终于不用再装逼,笑道:“好,极好,非常好。今日在这里都有数,每人三两奖金,张大和赵石两位大师傅多加二两,月底就和工银道发。”
匠人们简直喜不自胜。
安排好这些工作,他也就能安心忙自己。崔燮回去便马不停蹄地问捧砚要另三篇文里最好诗,在桌上先铺上毡垫,上层胶矾,闭上眼翻开小黄片,找出与诗中美人相应角色来画。
四篇文稿女主角分别是神、仙、妖、鬼,妖参考已灭绝生物,其余三种则是在古代香港-民俗传说/意识形态两个文件夹里翻找出来。
虽然崔燮开始就设奖金,可最后能把画笺印成这样,大半功劳在他自己画美人图上,另外小半功劳里也有他提点之功。那些只做备版、备料、染笺等工作杂工们更是喜出望外,口中千菩萨万菩萨地念着,恨不能去庙里替他上香。
崔燮摆摆手说:“别忙着谢,今天起你们就要加班加点地印笺。也趁着有工夫再画几张彩图,大家准备制成笺——当然那头张更要放在前头印。”
布置完工匠任务,他又特地叫计掌柜过来,私下问道:“知道你在外头认得书坊多,版工多,可知有哪个肯接私活?”
计掌柜顿时额头微汗,脸颊发热,赌咒发誓地说:“小老儿再不敢做那事,当初老儿叫匠人们出去接活也是时糊涂。若早知道少东家这快回乡,等定守着清贫等待你回来啊!”
崔燮微微摇头,安抚道:“不是找你翻旧帐。是之前从诗会上弄来许多才子诗,咱们出本沈园诗集,夹上彩图,趁热先卖阵,让书生们别忘咱们。那四本小说若是都刻不过来,咱们坊里就主攻彩图,招短工过来刻文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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