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忽然想到,原来他不是骑马帅,而是本身长得就帅。自己骑着小马时模样跟人家风姿……可能得差个几十公分。
他向不太会画马,为画这图还花几天在王家马场上画别人骑马时姿态速写,还蹲在马旁观察肌肉、骨骼走势,倒耽误不少锻炼时间。但最终能画出这张图,他就觉得这些日子花工夫都是值得,这才是他该拿出手送人东西!
崔源帮他找工匠裱好图画,又看着那本薄薄《四书对句》,忍不住劝道:“这两样礼还是太薄点,少爷要不要再添几十套书,还有美人笺什?”
崔燮回忆下两人来往情形,笑道:“谢千户是清正之人,那种俗人爱看遇仙小说就不要给他。笺纸倒是可以拿几盒,但不要美人笺,要
办。但眼下还谈不到那远,得先把撤展架这事糊弄过去。
他便说:“你去备四个庙里功德箱那样大箱子,上面分别贴上‘神品’‘仙品’‘逸品’‘幽品’四个大字,叫黄工照着咱们那书里面小篇目上印那框子描在箱子上,摆在店外。明儿要是有客人问怎不摆挂轴,就告诉他们店里要选第美人,凡买书顾客都能往箱子里投票,得票最多佳人咱们就在墙上贴幅肖像永留纪念。”
那怎分是谁买过书谁没买过书,怎分谁投几票呢?计伙计苦着脸说:“这些日子买书太多,小也记不全。万还有人叫家里奴婢拿着书来投……”
粉丝刷票影不是再正常不过吗,不让读者闹起来就行。崔燮微微笑:“你不记得内文篇名页反面页角里印那朵花?叫他们剪花投进箱里投票就是。没人投也不要紧,横竖只是为找件事拖拖时间,让他们不计较撤挂图之事,恐怕得过年之后才有空画新图。”
计伙计诚惶诚恐地安排此事去。他原以为这干定有不少人不满,却不想撤展画改成投票之后,闹是有人闹,可也有不少顾客回头买书,就为多给心爱女主角投票,好让她中选为第美人,新画能永久挂在书坊里。
这拨销售回春来得猝不及防,计掌柜腰板儿又挺直几分,抖着胡子忙里忙外,纵然累得老胳膊老腿发僵,到晚间数着银子,也觉得心满意足。
过腊八就是年,各家开始筹备年礼日子,崔燮那本《四书对句》也编到头。
他拿店里印上好粉腊笺作纸,用台阁体认认真真抄遍,叫将人装订成册,题上自己名字。书里从二字对编到八字对,共四百余句,满篇圣贤之语,庄重绝俗。随着书道送去还有卷画——不是连环画风格,而是真正工笔重彩手法细细绘成,用层层颜料铺出光影,立体而逼真谢千户骑马图,题他自己款,钤新刻私章。
他也不知怎地,记忆里对那位千户最深刻就是他骑马模样,以至于后来自己对骑马也颇感兴趣,仿佛骑上就能跟锦衣卫那帅气似。
画这副图之前,他还担心自己已经想不起谢千户长什样子,还想着画到画不出来时候就问问崔源父子,甚至问问县衙里那些接待过钦差人。可是真正动笔时,他心里就清清楚楚地忆起他双眼下卧蚕,天生含笑双唇,还有说话时那种轻缓得近乎温柔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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