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印象中清高不知俗务崔燮,却正满脑子铜臭地想着怎卖那些《金刚经》。
二月初四正是上丁日,县内要祭文庙,生员们正是要在这日子装幌子,都是要跟着去祭扫、作文称颂先圣贤们。林先生早就套车出去,给这群小学生也放天假,崔燮头天晚上就作完功课,早上骑马回来,临个时辰字帖静气,便叫人把计掌柜叫来研究新书发售问题。
他受谢山启发,想要多印些经书布施给周边佛寺,借那里僧人推销自家经书。
计掌柜沉默会儿,看他不似开玩笑,才试探着问道:“公子是不是只顾着读书,还不知道咱们迁安周围有多少寺观?”
崔燮眨眨眼,大胆地问:“有很多?难道还能有五六个?”要是只有两三座庙,他们还能座庙布施几十本,多话就只能少布施几本。
说:“这就好,家还有几部新印金刚经,都是自家书坊出,不值什,你也帮捎进京里,叫谢大人拿去送人吧。”
他看着谢山捧着画都不敢动模样,便上去帮他卷好,用红线系住。谢山把卷轴恭恭敬敬地放在干净桌面上,起身谢道:“那就代家老爷谢过公子。过三月就是清明,四月初八又有浴佛节,都是布施经卷好日子,有公子印经书,们老爷也能省许多事呢。”
他又拖车礼物回去,谢瑛先把画挂在书房里,又打开本经书,看着经书底衬淡淡莲花与卷头、拖尾印彩画,忍不住皱皱眉:“这是崔美人儿印法。你说这是崔公子自己印?”
原来致荣书斋是他家?崔美人果然是那个崔美……崔小公子?
谢山却不知他在想什,点点头说:“崔公子说是自家书坊印,小想着只是几卷经书,回礼也不费什……”
这些经卷搁在寺里也没用处,大部分不是卖给信善,就是赠给大财主。他这金刚经是做成经折装,比他过年时手绘那两本又精致些。封面裱提花细绫,每页纸面印有淡色莲花托底,卷首画印西天大雷音寺,拖尾画印白衣彩绘观音,布施出去看就比那些普通经书虔诚几
谢瑛淡淡瞟他眼:“你又知道不费?他这个清孤淡泊少年人能有几分家底,这经书是彩印,印书时少不得抛费许多银子,这样画稿也不知花多少钱买,你怎能拿他这多本回来!”
低着头不说话,暗暗腹诽:你们这趟趟送礼来、回礼去,夹着他这个下人在中间来回跑腿,竟还要落埋怨。
想归想,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反而要做出副积极模样说:“崔公子说这书是他书坊印,要小带几个家人回去趟,扮作外地客商打探打探他家铺子开在哪里?若有人不长眼地欺负他,小便往衙门悄悄递上张千户大人帖子,包他那店铺稳稳当当,日进斗金!”
谢瑛冷笑道:“他家顶着圣旨,又是户部郎中亲子,与指挥使之子交情甚深,迁安哪个敢欺辱他。只是他们这些读书人不定懂经营……罢,你带人回去看看——不必再上门见他,只看看他那铺子里有什滞销书本,随便买些回来,拿去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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