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叫工人赶着印几本《四书对句》,仍旧摆在摊子上卖。还用红纸好墨,亲手抄张尚书那篇《劝学篇》作招贴。凡有生员来买《京华日抄》,看摊儿伙计便主动告诉人家,他们店里正卖着张尚书所言“迁安学童崔某”《四书对句》,问客人要不要也买套。
有兵部尚书力荐,《京华日抄》绝佳广告位,连那本向来无人问津《四书对句》竟也卖五六十本出去。再后来还有京里客商来问这书,甚至找人打听崔燮住处,想邀他再写本神童书——或者不用他写,书商自有相熟生员可以人笔,他只要题个名字就行。
崔老板全都坚定地拒绝。
就是要找枪手出教参,他也有书坊可以自己搞,岂有让别人借着他名字做?
他这快就出名,几位还打算着入京秋试后帮他扬名生员都有些惊讶,从窗课中抽身,跟着人来恭喜他。见他还是原先那个文质彬彬小学生,并没因为受尚书嘉奖就把尾巴翘到天上去,这才放心。
在书页上轻敲,问计掌柜:“你还记得买这摊子书客商什样吗?”
计掌柜不假思索地说:“记得!是个极阔气大财主,穿着大红绸面皮袍子,还带几个像军汉似杀气腾腾家丁。那气派真不得,看就不是咱们小地方人!当时不光伙计叫他们指使得团团转,店里客人都叫挤不敢上前呢。”
崔燮便问道:“那你可还能清楚记得他眉眼五官?是不是特别俊秀,嘴角含笑,就像个书生公子似?”
有些对,又有些不对。那是个高瘦高瘦财主,长得也挺俊,但眉尾又粗又乱,颧骨凸起、两腮微凹,纵笑起来也带着几分武人悍气,不像个书生。
崔燮也不觉得失望,打算先把人画下来,免得将来见面也不识恩人。他去屋里拿自制炭笔和粉笺,细细地问计掌柜那人是什眉毛、什眼形,怎样唇形、脸骨、神情……反复修改几次后,纸上便呈现出个他看着也觉得眼熟轮廓。
崔燮也不跟他们谈京里事,只把套贴满用不同色笔抄着他们眉批所记评论《三国》拿给这几个才子,叫他们自己捡选、修改,好让评论中文字更精炼,不同评论间充突更激烈。
千个人心里,就有千零本三国。不光是演义,再结合上三国志,书中人物在不同人心里
正是常来给他家送东西谢山。
他把还没画完图扔进炭盆烧,只记下他背后主人情份,笑笑说:“行,知道这是怎回事,你们不用再管。你先去后院把印好‘吕布戏貂蝉’图拿去店里给读者看看,若是大伙儿都能接受里面武将身材,就开始画桃园三结义、张飞怒鞭督邮这些英雄图。”
计掌柜纳闷地看着他,想问又不敢问。
崔燮看得出他好奇,却不愿意告诉他,只淡淡笑着说:“人家施恩不望报,难道能给些许银子就当是偿还他援手之情吗?索性先记着这情份,将来举业有成,有资格跟人家站到处时再说吧。”
计掌柜听得云里雾里,摇着头去后院拿彩图,到店里选张贴在柜台上,叫往来买书人都看见。剩下十来张则压在柜里,当作买书添头,买够百两大客户便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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