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悲愤不已,戚县令也听得瞠目结舌。他原以为是店里住个女眷才会坏崔燮名声,叫他换房子就没事;却不
……冤哪!六月飞霜!
崔燮起身辩称:“回大人,这实在不是晚生本意,都是误会——”
他便把重阳诗会上带婉宁画笺分给书生,因当是画笺还没起名字,郭镛就替他起名崔笺。可因画上画是美人儿,不知怎就传混,到出售后就成崔美人笺,他家再出彩印东西在外头也被人称作崔美人书画……
全是误会!
书生误!
答道:“所闻者不见,待之愈久而心愈疑也。”
戚县令脸色更缓和,品味这破题会儿,叹道:“老成之句,真不像是才学作文章几个月人。曾见那些学童作文,破题关最是难为人,尤其是这等截上截下小题,不是连上就是触下,你这样精准破题,倒不像是个才学作文章几个月人。真是天赋难得……”
戚县令却是想不到,他真是写过十几年文章,也做过这多年阅读理解,提炼中心思想和文章主旨人。大明科举试上只要写三到五百字短文,后世小学生们却是三年级就开始写三百字小作文。中考要六百字,高考八百字,上大学之后更是要写出上万字论文……
就连考上举人那几位,也没经过他这多年专业阅读和作文训练。
他只是经义和古文基础差些,这几个月勤学苦背,有足够填进文章框架词藻和经义,写出文章就显得老练精当,条理清晰,不像他这个年纪人写出来东西。
难怪太祖洪武皇帝禁止生员议政,生员们是真不靠谱!
戚县令坐着听半天,问道:“果然不是因为你书坊后面那个王家外室?”
崔燮无奈地说:“真不是。大人想想,那书坊十七年大水后就典给他家,早不曾有恁般流言出来,却是在印画笺之后才出来不是?第次听说这事,就是重阳诗会印画笺送人后两三天时,是因为画笺上印是美人儿,又被郭举人起名崔笺,那些见过画笺人就混着叫,结果弄出个崔美人笺名号。”
当初他还叫伙计和王公子辟过谣,后来这谣言就越辟越烈,直传进京城,还不知传到南边儿没有。
这就是三人市虎、曾参杀人,把他个好好大老爷们儿都传成美人儿!
戚县令不禁又在心底叹声:好好神童——
刚开始叹,忽然又想起自己这回留下他原因,那口气堵在胸口,又转而叹息好好个神童不懂得养望,弄出那些轻薄艳名。
他眉毛竖起来,教训道:“要考举业不光看重文章,人品也要好。那风流才子名声你们这些读书人觉得有趣,搁在考官眼里就是轻浮浪荡;搁在上官眼里就是不稳重端庄,这样人怎能得大用?”
崔燮连忙起身自辩:“晚生不敢。晚生向洁身自好,真不曾做过那些事。”
戚县令胡子抖抖,淡淡道:“你当说什?说是你那个书——印书也是读书人风雅之举,可要卖书也有个分寸。看你印那些彩图、画笺,都是极好东西,为何偏又要冠个崔美人艳名?万将来你取中,人家说起某县生员崔燮为买卖经营扮作崔美人,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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