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是个束手束脚内宅妇人,但凡她是个男人,早把这个家收拾得服服帖帖,朝廷事也弄得妥妥当当!
她在夜风里站好会子,冻得全身衣裳都冷透,颗心还是燥热难当。崔燮这个没用把产业给人,她难道就这看着崔家东西白白丢?
继子忤逆,丈夫靠不住,还是只能回娘家问问。
她瞪着眼夜未睡,回娘家说这晦气败兴事。她父亲官卑位小,也不认得什同官,能给女儿张罗个万首辅门生女婿已是费不少力气,说起要夺回店铺之事,就更难伸手。
他也只能劝道:“那崔燮可是你丈夫嫡长子,书坊又是京里有名,若不是位高权重,或是背后有人支持,谁敢夺他铺子?这事崔榷自己不动手也是对,就算贸然打官司把东西要回来,你再送给上官,焉知不是你要送那人弄走?”
而要往上升,凭他宦绩还有所不足,须得走走万首辅或是部院路子。可这些也都得有足够财物打点——他家在京城买卖、乡下田地加起来,每年也只得千把两银子。这些年又要打点上官,又要养家老小,府里积蓄也不过千多两银子,要寻任好地方知府外放都不够。
若是崔燮那个书坊还在,或是往万首辅手上送,或是要他送笔银子进京,都能给他们打点个好位子,可他偏偏被人夺去!
这刻,徐夫人简直恨死崔燮无能。偏偏这个对外无能小子,对自己家里人却是万般能耐,她想伸手管管他都不成。崔榷晚上回来,她就直闯外书房,说此事,问他:“你那好能耐儿子把书坊丢,这可怎办!”
崔榷脸色也极难看,沉着脸说:“有什怎办,难道为个铺子跟人打官司,再把它抢回来吗?这个五品郎中脸又往哪儿放!”
徐夫人怒道:“面子要紧还是前程要紧?别人能拿面子换个御史,你就不能?你若舍得下那臭面子,别说升品,将来得万大人提携,三品二品也是有!别人抢咱家那店铺,难道为不是这个?老爷就眼睁睁看着别人拿咱们家东西踩到你头上?”
徐夫
崔郎中脸色白,重重地说:“妇人之见!你懂什!你不要说,还能去谋任外放,在府州位子上养望几年,也出几卷解析经典书,待年纪人望都到,自然能再回朝中!”
养望!养望!又是养望!
从她嫁进崔家,崔郎中还不是个郎中,而是个需得她家提携行人时就要养望;坐上这个郎中位子也要养望;养这多年,却还是升不到堂上,又要谋外任养望!
她父亲职位升不上去,那是因为他老人家是明经科,注定前程有限。可她嫁这个丈夫是考二甲进士,还有万首辅作座师,怎也就在堂下官圈子里打转,说什也升不上去!她个黄花闺女嫁个带儿子鳏夫,图还能是他养望二十……三十年五十年,等她进棺材才能得个朝廷追赠品夫人封诰?
崔榷甩手就走。徐夫人看着他远去,只觉着那背影简直碍眼得狠——那连问都不敢问句自己东西在哪里副窝囊样子简直让她想起当日被赶出崔府崔燮……不愧是亲父子,都是般对外无能,只对着家里人横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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