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这些成套陪嫁,崔郎中房里就只剩几件孤零零不成套家具,看着也不顺眼。张妈妈欲言又止,想想帐上实在没银子,索性建议他:“大少爷要不把主院封,等老爷回来再安顿?”
崔燮这样大孝子岂能眼看着父亲房子空置!
他毅然说:“房里虽不是徐家陪送那种镶螺嵌钿苏样儿货,却也是上好红木细雕整房家具,回头便先送进父亲房里应应急,们小辈用什倒不打紧。”他看见库里还有些榆木家具,能先凑合着用两天。等回头叫个木匠来,把这些家具给他当报酬,换他做套现代家具来,用着才舒心。
清点徐夫人嫁妆时,他们还在库里翻出来积几年旧料子,其中大多是绸缎,几匹松江三梭布,还有不少上好皮毛。崔燮叫张妈妈挑够今年家里做衣裳被褥用,剩下全抬去崔家相熟典当行估价,估着二两匹绸布,五两张皮子,也典百多银子。
有这些活钱,这几天就能支应过去。
持,也没落下什好处:案子发,徐家人就尽数被崔榷打发出去。如今崔家店铺、庄子用都是从外面现雇人,家里姓徐也清空,刘家那几户陪房倒翻身成庄子管事。
但徐夫人还有整房家具和几大箱旧日陪送衣料在崔家,此外又有个南关外小宅院和城南个十几亩田庄。前些日子徐家舅爷上门吵闹,就是来跟崔榷讨要这些嫁妆。
崔老爷拖着不舍得给,崔少爷给着却不心疼。当即拿这两份房地契,准备清出徐夫人嫁妆后并还给人家。
张妈妈劝他:“这些嫁妆按理是该留给衡哥,他们徐家讨要也不占理。大哥就这给他们送过去,怕是衡哥和老爷回来都要不高兴哩。再说这院子里家具去,满屋空空荡荡,老爷怎住呢?”
老爷又回不来,管他怎住。
他总算松松心,吩咐张妈妈安排月例和衣裳事,自己回到小院儿里,叫个才留头小书童松烟伺候着,磨墨铺纸,继续写陈情表。
上回上表是求皇上赦继母,这回则是要请求祭酒邱濬许他走读。
他自己写着写着都忍不住叹气——还没上大学就又请假又要走读学生,搁哪个老师眼里都是麻烦吧?
可国子监是全封闭住宿制学校,每月初十五日才得休沐。
他心思耿直,说话还是要委婉:“徐家前些日子来讨嫁妆事都听说。徐娘子已经叫顺天府跟老爷断离,咱们扣着东西不还,人家只说咱们崔家贪图徐氏嫁妆,谁管徐氏还有个亲生子在?徐家要是真在意那弟弟,等他长大,自然要把东西给他。”
张妈妈终究有些不舍,犹豫着说:“要再去问问老夫人?”
崔燮点点头:“你便去问问祖母,咱们崔家可是要留个出妇嫁妆,还是想和徐家打辈子官司?”
张妈妈忐忑地走,老夫人听说后,倒是连问都不问,直接吩咐她:“孙儿是小三元案首,懂比咱们这些后宅妇人多多,你只管听他命行事便是!”
有老夫人撑腰,崔燮更不客气,立刻叫张妈妈清点嫁妆,大管事崔良栋安排人雇大车和力夫,等清理好就带着嫁妆单子和给锦衣卫首饰、银两单子道送去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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