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摆出副慈爱长辈模样,从读书问到他家家境,从他祖父母问到弟妹,问过京里又问迁安时候是怎过,身边有什人……最后遮遮掩掩地问句:“贤弟尚未成亲吧,可有婚约在身?”
问话那些人眼里都冒出蓝光。崔燮直觉他只要说声“没有”,马上就能让人套上身红衣服扛进洞房。
“这……家里……”他不知是先编个娃娃亲好,还是说自己八字不宜早娶好。正犹豫着,张斋长竟然过来替他解围,呵斥众人:“崔贤弟婚事自有他父母做主,他这般年纪,能私自在学里订下吗?便是订,又岂能当真?你们也都是知书达礼人,岂有在学斋里逼婚?”
说得他们脸色发红,惭愧地散开。
崔燮感激不已,等众人走,给他深深地作揖到地,谢他替自己解围。张斋长含笑扶起他,摆摆手说:“不必道谢。倒要替他们向你求个情,望你不要计较今日之事,他们也都是片父母心,为自家子女娣姪,不得不赔上脸皮问这些。”
自从那几篇优秀范文张挂出来,还做深入解读之后,崔燮就在校园里小火把,真正成个小名人儿。还有不少人拜读文章后特地来找他,就为观摩下能写出那样文章人是长什样子。
他这两天晚到早归,中午下课便直奔教官值房,走在路上都想拿袖子遮脸。可国学里注重仪表,走路就得好生走,不然还待拉到绳衍厅痛决去。他又长得出众,在众二三十岁举人监生中,打眼儿就能看见他,于是时不时就会被人围堵住。
越是那些年长些,自恃能做他长辈监生越是喜欢逗他,逮着他便问:“小崔案首,能否给们细讲讲你那篇‘先进于礼乐’思路?”
“和衷贤弟,你觉得你与子充贤弟文章孰优孰劣?”
“吾等拜读大作之后,深觉后生可畏。惜乎廊下只贴‘先进于礼乐’篇,不知崔贤弟‘天子位’那篇是怎写?可还能复诵授与等?”
他叹口气,苦笑道:“家中小女也将要及笄,亦深能明白他们苦心。”
如今女孩十五六七就要嫁人,过二十就不好嫁,差不多到这年纪,家长就要开始着急。
崔燮也颇有同感地说:“可不是,家幼妹今年也十二,正想请女先生教几年,好遣她出嫁呢。斋长可认得什好先生,能引荐与吗?”
张斋长认认真真看他眼,答道:“小女在家里也只随便读几本书罢。好
他在迁安念书时,林先生就是秀才,县里秀才们都是他老师辈,看他文章都是画圈指点,教他这儿怎改,那儿怎改。谁想进国子监,这群也都是师长辈人不仅不给他改文章,还真情实感地夸他写得多多好,恨不能背下来,甚至照着他架构和立意写篇。
那种酸爽感觉真是无以言表。
好在卷子挂三天就能撕下来,这个风潮也总有过去时候。崔燮靠着这个念头支持,天天回家又撸美人图调整心态,逐渐适应着校红生活。
但人红之后烦恼还不只这些。
那些问文章人总有满意离开时候,借笔记也只是拿笔记本时客套几句,于他正常生活打扰倒不多,最怕却是那些对他本人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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